楚家一口咬定秦蓉蓄意勾引在先,俨然将楚六郎说成了苦主,嫡庶有别,尊卑有别,便是秦蓉有理都成了没理。更遑论秦蓉确实勾引在先。

此事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,皇帝不可能不知道。

萧聿坐在榻边看着她道:“你打算如何处理?”

秦?甑溃骸俺兼?二妹妹虽是庶出,配不得楚家六郎,但断然没有去给人做妾的道理。”

萧聿看着她,微微出神。

秦?昵辶饲迳ぷ樱?道:“还请陛下给臣妾几日时间处理此事。”

她声音嗓音轻柔,却不难听出哭腔。

萧聿拍了拍榻,“你先过来。”

秦?昊故敲黄鹕怼?

萧聿叹了口气,走到她身边,扶着她的腰道:“抬起头来,让朕看看。”

秦?暾?个眼眶都是红的。

萧聿与她一对视,眼泪顺着眼角便留下来了。

“都是臣妾管教不严,才出了这样的丑事,实在是……”

“好了、好了。”

萧聿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泪。

他低头看着掌心里水光,不由想到从前……

皇后从不对他抱委屈、流眼泪,能哭成这样,也就是因为苏家那一回……可那时,他也在气头上。他一句话都没哄过她。

萧聿搂着她的肩膀道:“此事楚六郎亦是德行有亏,朕心里有数。”

这一夜,秦?晔窃谒?怀里睡着的――

延熙元年,三月,草长莺飞。

上个月朝廷出了大事,巳州边界齐军忽然来犯,来势之汹,可谓是前所未有。

人心惶惶之际,镇国大将军苏景北携六万精兵赴边疆迎敌。

皇后身怀龙嗣,苏家赤心为国,一时间,隐隐躁动的后宫都没了动静。

三妃入宫以来,皇帝除了在养心殿,便是在坤宁宫,她们捉不着皇帝的影子,便只能围着太后转。

眼看就是太后生辰,后宫嫔妃齐聚慈宁宫。

楚太后看着苏菱道:“听说皇后又开始吐了,这么能折腾人,说不准是个皇子。”

是不是皇子,这话可没法接。

苏菱道:“太医说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。”

刚说到这,只听脚步声橐橐而至,殿内的宫女太监们一齐躬身道:“陛下万安。”

苏菱与三妃一同起身,福礼,“臣妾见过陛下。”

“平身吧。”

萧聿与太后打过招呼,和平时一样,坐在苏菱身侧。

众人皆知新帝并非是纵情声色的男人,他的眸光永远很淡,淡到让六宫都失了颜色。

独独看向皇后时,偶尔那么几瞥,才能让人品出其中的不同来。

少年夫妻相携至今,情分自然是旁人所不能比。

常言道女人心、海底针,这话当真没错。

这世上还真有种动情,是通过男人眼中不属于自己的偏爱产生的。

也算是应了那句话――越是高不可攀的男人越诱人,越是得不到,越是不甘心。

李苑如是想。

太后品味了一番众人眼中的千百色,笑道:“皇后身怀龙嗣,一直孕吐不说,还得处理六宫事务,真真是辛苦了。”

萧聿侧头看她,“又吐了?”

苏菱道:“没事的,照之前好多了。”

太后笑了一下,对三妃道:“你们身为后宫嫔妃,也应当为皇后分担一些才是。”

分担。

后宫权利分不出去,能分出去的,只有恩宠罢了。

这已经是太后第三次提起此事了。

三妃起身道:“臣妾明白。”

柳妃才华横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