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她雇佣人掳走张玉映的事?情,成安县主也曾经听丈夫太叔洪提过,她对于这桩案子的了解,比神都城内大多人了解的都要深入。

她知道,周七娘子秉性当中占据主导的是坏,但并不是蠢!

如果不是遇上了乔翎这样非同凡俗的对手,谁知道张玉映现在会沦落到?何等境地?

既然如此,今日周七娘子摆出这种作态来,甚至于还收拢了淮安侯夫人和庾娘子来打头阵,其目的就显得相当可疑了。

她必然一直都使人关注着越国公府的动向,如若不然,怎么可能在那婆媳俩出门之后,如此恰到?好处地来到?西市?

她想干什?么?

真的只是简单的寻衅吗?

可这种愚蠢又简单的寻衅,对她来说有什?么用处呢?

成安县主猜不透周七娘子的目的,但是她知道宴无好宴,一条毒蛇在面?前吐着信子,总不能是想着来一段热情的蛇舞吧?

她上前一步,低声告诉乔翎:“周七娘子她们其实才?刚到?没多久呢。”

聪明人说话,并不需要长篇累牍。

乔翎会意过来,心知周七娘子另有打算,却也没有就此逃离的想法众所周知,最好的防守就是主动进攻!

她娴熟地将手抄进袖子里?,一抖眉毛,同对面?淮安侯夫人和庾娘子道:“你?们方才?表现的还不够刻薄,也不够恶毒,看?我来给你?们演示一下真正的刻薄和恶毒!”

说着,她脸上随即流露出一种看?似意味深长、实则毫无含义?的笑容来,嘟起嘴,啧啧起来:“我就知道有的人实在揭不开锅了,才?会去钱庄借钱,亦或者找高利贷商人,怎么现在还有某些不透露姓名?的周七娘子贷款称呼,没嫁过去呢,就开始把自己当王妃啦?”

“我从?前只在乡下见过这种没过门但是自称是老某家人的小媳妇,没成想你?们神都也有这种人呀,真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!”

楼上的周七娘子:“……”

乔翎阴阳完她,紧接着又开始饱含嘲弄地觑着淮安侯夫人:“有些不透露姓名?的淮安侯夫人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,这会儿在我面?前人五人六的,不是我当初去她家门口砸瓜,她就差没跪地痛哭,求我放她一马的时候了!”

说着,她相当刻薄地叉起了腰:“我今天?真还就这么说了,别以为瓜过季了就能松一口气,再敢胡说八道逼逼赖赖,我挑两桶大粪泼他们家门口上,哼!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淮安侯夫人:“……”

仅存的庾娘子不由得蜷缩起身体,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?。

乔翎诧异地看?着她,做作地捂着嘴,百思不得其解:“庾娘子,我又没说你?丈夫柳希贤就是个沽名?钓誉的伪君子,你?躲什?么呀?好像我有多可怕似的!”

庾娘子:“……”

周七娘子听不下去了,不得不下楼过来,好声好气道:“乔太太,您且消消气,今天?这事?儿原也是个误会,何必搞得这么难看?呢?”

成安县主在旁听着,当下“噗嗤”一声,拿帕子掩着口,既浮夸,又做作,还很恶毒女配地笑了。

“哎呀呀,本来就是开个玩笑嘛,周七娘子,你?向来大度,怎么这么玩不起呀,真是让我失望!”

周七娘子:“……”

张玉映如成安县主一般,用帕子虚掩着口,眉头蹙着,既娇柔,又含着一丝轻愁,很小白花地笑了:“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周七娘子太小肚鸡肠了吧?”

成安县主的嘲弄,周七娘子还能隐忍下去,但是张玉映这个旧仇人的冷嘲热讽之于她来说,威力是要翻上数倍的。

周七娘子不由得变了脸色,到?底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