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翎神情?端正起?来,她很认真地告诉他:“非常危险!”

公孙宴见她如此郑重其事,倒是有些吃惊:“很少见你?这样忌惮一个人呢。”

乔翎告诉他:“他把罗家舅父擢升成了大理?寺少卿。”

公孙宴起?初一怔,很快明白过来,不由得也叹了口气;“这是个几乎无懈可击的赵俪娘啊!”

乔翎苦笑起?来:“是吧?”

公孙宴点头:“是的!”

赵俪娘的强处在哪里??

强在她百折不挠的心性,强在她纯粹以利益为导向、不受感性所驱使的理?性!

可赵俪娘也有短板。

她身后有一个意欲追杀她的仇人,即赫连家。

她有一个经?不起?太多推敲的家世。

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在黑夜中行走?,但?是在明面上,她的家世亦或者?说背景,却无法给予她太多的支持。

可是当今圣上没有这些短板,他是一个史诗加强级别的赵俪娘!

须得知道,他是天子啊!

乔翎进京之?后,多少次打了皇室的脸?

甚至于承恩公府的两次葬礼,乃至于后来的那回凶案,直接就是打了当今的脸!

可当今蓄意针对过她吗?

没有!

既没有刻意地报复过她,也没有拐弯抹角地为难过她,甚至于给她大开方便之?门,末了,甚至于破格拔擢了罗舅父……

天底下在地方州郡上蹉跎的人多了,凭什么只有罗舅父能得到大理?寺少卿的位置?

乔翎几乎可以肯定?,是因为自己的影响!

当今天子是善茬吗?

天后当年,到底是如何跟当今实?现最高权力过渡的?

大公主?的生母、承恩公府的女儿,又是怎么进宫的?

当年那桩为大苗夫人和先承恩公做的媒,他难道不知道这对大苗夫人来说意味着什么?!

一个万人之?上、且决计不是善茬的天子几次三番被她打了脸,却还能对她以礼相待,甚至于以德报怨,这多可怕啊!

乔翎有点彷徨,不由自主?地拐了身边的公孙宴一下:“你?说我以后是不是得收敛点啊?上京以来,我好像是表现的有那么一点点嚣张?”

公孙宴恼火地拐了回去,然后说:“啊,有吗?我不觉得啊!”

乔翎找到了赞同,脸色立时和缓下去:“是吧,是吧?一直以来,我都挺讲道理?的啊,是神都城里?的王八蛋太多了!”

公孙宴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:“居神都,大不易,四下里?都在排挤我们这些乡下人,看不起?我们呢,你?府上那位张小娘子,就很看不上我,我也没得罪过她呀……”

乔翎马上换了一副嘴脸:“玉映不喜欢你?,一定?是你?自己的问题,没事多反省一下自己,少责备我们玉映!”

公孙宴郁郁道:“你?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……”

两人一路斗着嘴到了西市的那间当铺,一点也不见外地径直往里?头去了。

公孙宴寻了笔墨来写信,乔翎摸了支炭笔,凑头过去,鼓着腮帮子在信纸的空白处画金鱼。

公孙宴撵她走?:“别捣乱!”

乔翎坏坏地哼了一声,道:“你?管我呢!”

冷不防听见外边有人在喊他们。

兄妹俩一道抬头去看,就听见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:“乔太太,你?快去看看吧,医馆被人给砸了,白太太不许我插手,叫我来找你?们……”

是柯桃的声音。

乔翎同公孙宴霍然起?身。

紧接着,却又有人急急忙忙来递话:“乔太太,我们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