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俞安世?默然片刻之后,假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道:“把车貔貅门前的貔貅屁股凿漏了很像是你的风格啊, 梦卿。”

卢梦卿:“??!!!”

怎么就?是我的风格了?!

他黑着脸,郑重其事地解释一句:“不是我干的!”

过?一会儿,往待漏院去上朝的时候, 左仆射柳直与侍中?唐无机看他的眼神都有点隐含惊叹的古怪。

不是吧梦卿, 我们以为你昨天就?是说说而已?,没想到你玩真的啊?!

卢梦卿:“……”

这日朝会前半段画风还算正常, 大清早离开被窝准备上朝的文武官员们支棱着在朝中?听事, 等到该议的事情都议的差不多的时候,侍御史车貔貅站了出来。

毫不夸张地讲, 整个?朝堂上的人瞬间就?精神起来了!

位置靠后的人不动声色地瞧着车貔貅, 位置靠前的人不动声色地觑着卢梦卿。

卢梦卿心说:你们这些王八蛋, 都看我干什?么?!

圣上神色平淡地往下边扫了一眼, 心想, 这是又出什?么事儿了?

老实说, 是不是该找个?时间叫中?朝学士来驱驱邪, 感觉这段时间朝臣们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?……

尤其是卢梦卿这家伙!

圣上近来时常陷入到两种矛盾的精神境地当中?去。

第一种是, 当初把他关进京兆狱, 是不是关的时间太短了?

第二种是,当初把他关进京兆尹, 是不是关的时间太长?了以至于叫他在那儿被越国公夫人熏陶到好?像坏掉了……

车貔貅平日里都耷拉着一双死鱼眼,这会儿眼睛却瞪得出奇的大。

他以一种愤怒当中?掺杂了委屈,痛恨当中?夹杂着恼怒的语气,阐述了自家门口两只镇宅貔貅被不知名狂徒挖出来两个?口口的凶案!

圣上:“……”

神经病啊!

朕堂堂天子,为什?么会在朝会这么正经的场合上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!

圣上心情极其复杂,几度欲言又止,瞟一眼底下眼观鼻、鼻观心的宰相们,乃至于奋笔疾书的史官,没有发话。

总觉得千百年之后,本朝的历史描绘会变得十分精彩……

诸宰相之首柳直干咳一声,站了出来:“朝堂之上,是讨论这种小事的地方吗?车貔……车侍御史,你如若想要破案,该去找京兆府,如若想要上疏弹劾,该禀到御史台,天子殿前如此喧闹,实在有失体统!”

车貔貅要的就?是这句话,当下告罪一声,退了回去。

待到朝议结束,便去寻京兆尹太叔洪:“晚点我下了值,便往京兆府去报案。”

太叔洪也?有点麻:“……噢。好?的,好?的。”

因着这桩古里古怪的案子,今日政事堂里的氛围不禁有些古怪。

柳直进门之后,第一句话就?是:“不然就?赔他点钱,赶紧把事情了结掉吧,真闹大了,也?不好?听!”

唐无机与俞安世?默不作声地对视一眼,又不约而同地去瞧卢梦卿。

卢梦卿嘴角抽搐一下:“……”

看我干什?么!

真不是我抠的!

他装聋作哑,只当成没听见。

……

卢梦卿在朝中?憋了一肚子火,等到了政事堂,被几位同僚用?那种看似不经意实则难掩探寻的目光细细瞄了一遍,就?觉得更烦了!

为什?么你们都理所应当地觉得这事儿是我干的啊?

我像是那种能做出半夜三更跑车貔貅门口去凿貔貅屁股事儿的人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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