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从?告诉他:“外边街上的人?,都叫回去了,不许留在外边,坊外街上好像有军队在集结……”

俞安世听得心头一紧,一翻身下了床,胡乱穿上衣服,便?要?往外边去。

俞夫人?叫他:“哎”

等丈夫回过头去,她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夫妻二?人?相顾几瞬,终于?,俞夫人?还是说了句:“小心些。”

俞安世莞尔一笑,朝她点点头,开?门出去了。

那侍从?说的不错,外边已经?有人?在掌控局面了,虽然正?是深夜,然而四下里都亮着火把,无数支交叠起来,几乎照亮了神都的上空。

俞安世下意识的扭头去看皇城方向,倏然间?怔住了。

不只是皇城,连同中朝,居然都亮起灯来了!

他情?知是出了些自己不知晓的变故,然而要?说是士卒哗变,好像又?不是。

俞安世吩咐家中侍从?看紧门户,自己回房去更换官服,另取了金鱼袋来佩上,转而骑马往皇城去。

彼时外边街上虽然戒严,氛围凝重,但并没有失去秩序。

负责把守彼处的左威卫仔细查验了俞安世的腰牌,终于?将其放行。

俞安世骑马出门,半道上遇见了同样出门的唐无机因为宰相们当中,此二?人?家底最薄,所以买的房子位置稍偏一些,难免也离得近。

也亏得他们是宰相,还有朝廷给予的折扣和专项补贴,不然依据神都的地价,再掂量一下二?人?的身家,想买一座府邸居住,估计得住到城外去……

两位宰相碰了头,难免低声议论起今夜之事?。

俞安世问唐无机:“可知道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??”

唐无机摇头,目光无奈:“我这儿也是一头雾水。”

略顿了顿,又?说:“如今神都城内只是戒严,并没有失控,可见命令是下达十分明确,多?半是出自禁中,没由得是宫变了吧?”

俞安世也明白?这道理,所以才要?往宫中去。

神都作为帝都,一举一动?都牵动?着帝国所有人?的心脏,忽然间?有了这样的动?作,实在令人?心惊。

而无论是好是坏,身为宰相,都该在第一时间?迎上前去,这原本也是职责所在。

两人?带着侍从?走过一条路后,转而进入朱雀大街,又?走了一段距离,却被人?拦下了。

金吾卫长史赵桥神情?紧绷着,抱拳行礼之后,向他们示意:“两位相公请往东边绕行,此路不通。”

俞安世与唐无机对视一眼,不由得开?口问:“是有什么变故吗?”

赵桥摇头道:“两位相公恕罪,职责所在,无可奉告。”

那二?人?再次对视一眼,倒也不为难他,只是问了一句:“命令是自禁中发出否?”

赵桥回答的斩钉截铁:“这是自然!”

那二?人?朝他点点头,转而绕行东路去了。

及到了宫门外,竟见大监早已经?等候在此,见了二?人?之后,笑着迎上前来:“二?位相公住的远了,来的难免也晚一些,卢相公与柳相公,此时已经?在崇勋殿中了。”

俞安世与唐无机听闻这话?,倒也不觉得奇怪。

三省的宰相们素日行事?虽秉性不同,政见有异,然而品行上可供指摘之处倒是真的不多?。

卢梦卿饶是行事?较之其余几位宰相稍显乖张了一些,但骨子里毕竟还是有着侯门子弟的傲气和文人?清正?在的。

两人?协同监正?一路向前,夜风吹动?,身上官袍随之飘动?起来。

彼时崇勋殿内灯火通明,殿外执刀戟斧钺的宫廷武士林立,殿内却只有零星几个内侍和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