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这被送到?他案上的茶点。

东宫的宫人懈怠,从这事之上就可见?一斑。

太子自不知道梁涣所想。

但?好话谁都爱听?,更何况他刚刚遭遇兄弟之情的打击。在这种时候,突然发现有这么一位和他兄友弟恭的好弟弟,自然是?满腔兄长关怀抑不住地往外涌。

他对此的展示方式,是?问?起了弟弟的功课。

卢皎月:“……”

好在梁涣再不受宠也是?位皇子,名师教导,又兼身为男主天资聪颖,这才?没出现什么尴尬的场面,兄弟俩一问?一答颇为和谐。

太子问?过了之后,也很满意:“你典籍经文都学得很好,但?是?释义到?底有参得不透的地方,读书?万不可囫囵吞咽,那才?是?糟蹋了圣人之言。我这里有本?蔡大家?批注的春秋,你带回去多多研习。”

梁涣恭谨道谢:“多谢兄长。”

太子果然对这个?亲近起来的称呼很受用,摆着手?笑,“自家?兄弟,这有什么?”

顿了下,又道:“圣人经义乃为治世,空研典籍终究是?只学其形……”

他说到?这里,却又止了声。若是?平常,他当然是?给这个?弟弟安排点儿差事,让对方对书?中的微言大义加以实践。但?是?他如?今禁足东宫,连自己都空闲着,如?何安排了别人?

梁涣倒是?适时开口,“兄长说的是?。只是?弟弟如?今对典籍释义尚未研读明白,正应该潜心学习一段时间,再谈其他。”

知道这是?在给自己留面子,太子轻叹了一声,也答:“如?此也好。”

如?果不论别的话,这趟东宫之行算得上宾主尽欢。

回程路上,卢皎月瞥了两眼梁涣从东宫带出来的那本?珍本?。她想了想,试探开口,“七弟要寻个?先生吗?”

梁涣脚步微顿,“阿姊怎么突然说这个??”

卢皎月:“书?中经义晦涩,只看批注读起来艰难,未免有事倍功半之嫌。若是?一旁有名师指点,情况会好上许多。”

梁涣先前对答如?流,太子大概没察觉,对方缺的并非珍稀孤本?,而?是?更基础的讲解。

这也很容易理解,虽然皇子的老?师是?一样的教,但?是?以梁涣在宫中的地位,他充其量算是?个?陪读的,先生的学习进度必定是?跟着受宠的皇子调整,而?后者早在蒙大儒教导之前,就已经开蒙,宫中也有自己的先生。换而?言之,地基早就打好,就能造房子了。而?梁涣是?真的在空地上起房子,也亏得他能建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