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思,一直到穿着朝服的太子过来。

年岁既长, 有些事情处理起来便力不从心了,顾易本就不是贪恋权势的人?,而?他膝下只有一位独子,将政事移交太子便显得理所当然了。

这边,顾铄从朝上下来, 就看?见?这边披着大氅立在廊下的人?。

除了鬓边的那抹霜色, 岁月流逝似乎在他身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, 他脊背挺直地?立在那里,宛若霜雪中仍旧屹立的松柏。

不过到底不比当年。顾铄回神?后,就忙快步走过来。

他急声叫了句“爹”, 又劝:“外面冷,爹你要看?雪, 在殿内看?也是一样的。”

顾易摇了摇头, “这里看?得清楚些。”

这样漂亮的景色,他想要更清晰地?看?见?、细致地?描绘出来,再去写给月娘看?。

顾铄无奈。

他知道他爹在这事上是劝不动的,干脆将自己的手炉递过去, 和?父亲一起?站在廊下看?这雪景。

“这么大的雪,明年应当是个好年。”顾铄本来是想闲聊几句的, 但?是开口却不自觉地?带上了刚才朝议中的话题,“等过几日雪化,天气又要冷下来的,左民曹将城东那块荒地?收拾出来、搭了草棚子,流民也有个栖身之所……”

“贺州说要立祠,我给打回去了,有那个闲工夫,还不如把堤坝再加固一遍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顾铄低声地?说着这些,却许久都没听见?回应。

他有些疑惑地?抬头去看?,看?见?父亲正神?情温和?地?看?着他,顾铄莫名有点不好意思。

明明已经是接手政事的太子,是文武百官都已经默默在心中认可?的未来新君,但?是在父亲这样的注视下,他觉得自己还是可?以在父母膝头撒娇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