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听了卢皎月问,他就手?往旁边一指,“那边两个人说的。”

被指到的两个人一懵。

他们就是闲嗑一下牙,哪里?料到被人听了去?不但听得清楚,还给复述了一遍。这边吵成?这样儿,这人到底怎么听见的?!

周行训要是知道?这问题,也只能是一句“就是听见了”噎回?去。战场上可比这乱多了,也不照样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?但凡没这么点能力,早死在?里?头了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眼见着两个贵人都看?过来,那两个瞎扯的也都强忍住脸色点点头,甚至还像模像样地圆着,“就在?青行巷,不信郎君和夫人去打听打听,那边住的都是些相貌姣好的小郎君小娘子,常有贵人去那条巷子,还有夫妇的宅院专门?比邻置之的。”

卢皎月:“……”不懂,但大受震撼。

你们好像在?玩一种很新的东西?!

周行训:“阿嫦要过去看?看?吗?我知道?青行巷在?哪。”

路人:???

不是,你还真去看?啊?!

卢皎月还真有点好奇,但还是

“不了吧。”

正经人谁看?那东西?。

周行训没太放在?心上,又提议:“阿嫦饿了吗?在?往前边走走,有卖月团的,和宫里?的很不一样……”

他这么说着,已经把卢皎月刚买的那个兔子花灯提在?手?里?,将人半护在?怀里?挡开人群。

看?着贵人相携离去,两个路人对视了一眼,都从彼此眼里?看?见了惊悚:宫里??

左边的扯开嘴角勉强一笑,“今儿这酒真醉人。”

还没喝呢,就脑子发昏、耳朵也不清楚了。

右边僵笑着应和,“钱兄说得是。”

是偷跑出来的宫女和……侍卫,也说不定呢。

*

周行训带着人一路走走吃吃、玩玩逛逛,等到了月上中天,突然抬手?捂上了卢皎月的眼睛,神神秘秘地,“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
突然眼前一黑的卢皎月:“……?”

幼不幼稚啊?!

周行训走得并不远,只转过了一个转角,也并没有避开人群。

听动静,反倒像更热闹了,旁边还时不时的传来几声惊呼。

温热的气息覆过来,耳边传来一道?在?人群嘈杂中越显清亮的声音,“阿嫦,你睁眼。”

声音入耳的同时,他也把手?挪开了。

卢皎月也终于看?见了眼前如烟花般绚丽的一幕:滚炙的铁浆被击打着泼出去,在?半空中绽放出灿烂的火花,那或许是火焰的花朵,从含苞到待放再到极致绚烂的绽开、只是极其短暂的一个瞬间,在?之后?就是“凋零”。可是它就连凋零也是极度美丽的,星火拖拽着尾端的细碎的光点,自高处坠.落,便是直直地撞到地面上,仍旧能带起星星点点的辉光。

东风夜放花千树,更吹落、星如雨。[2]

是打铁花。

绚丽到宛若星幕坠.落人间的打铁花,美得让人屏息。

直到那一阵如雨的星芒彻底落下、变作地上一个个烧红的铁点,卢皎月才?回?神。

她有点想?说什么,忍不住抬头看?向身后?的人。

两次焰花绽开中间有短暂的黑暗,但是周行训还是敏锐的察觉到身旁人看?过来的视线,他轻轻地“嗯?”了声,带着点询问的意味低头。

新的焰花在?这个时候绽放开来,那极致绚丽的辉光落在?那双如星的眼眸中。

赤诚的,热烈的,灿烂的。

火光照亮那张轮廓分明的脸,像偏爱似的为?之镀上了一层暖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