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皱着眉头，目光在我和孩子上来回扫视，坚决开口。

“不行，孩子我带下去检查。”

我忍着腹疼，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声音。

“你要是再不把孩子给我看，我就告你欺瞒病人，事大事小，你自己心中有数。”

上一世，孩子一生下来，我就晕了过去。

醒来第二天晚上，身边空无一人。

后来听大哥说，嫂子生了个男孩，婆婆忙着照顾嫂子，暂时没时间到我这边来看看。

现在想来，孩子被调换一事，怕是医生也暗中动了手脚。

“你现在把孩子给我，无论你之前打什么主意，或者是有人给你什么承诺，我都既往不咎。”

我说完之后，医生吓得一哆嗦，手不停地抖。

在经历一分钟的沉默后，她将孩子抱到我身边，愧疚的在我耳边说了句对不起。

我赌对了。

嫂子一定是给了医生好处，她才对外宣称我生下来的是女孩。

看到宝宝的那一刻，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苦涩。

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扫视，将这张小小的脸刻在脑子里。

护士调侃我，问我是不是幸福地哭了。

只有我自己知道，这不是幸福，是愧疚，对儿子的愧疚。

我只恨自己，瞎了眼，被人玩弄于股掌中，没能尽到母亲的责任，让儿子在嫂子家受尽折磨。

2.

我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儿子，不敢松懈，不敢睡觉。

生怕一闭眼，醒来时，他又不见。

护士推我出手术室的时候，嘴里低声吐槽。

“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生孩子，手术室外没有一个人守着，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。”

我嫁给老公后，他常年在外地打工，一年回不了家几次。

家里就我和婆婆，嫂子和大哥三人。

老公出去工作，大哥自然而成成为家里的顶梁柱，婆婆独宠他们一家。

后来，我和嫂子同时怀孕。

婆婆请了个算命师傅，算出来她怀的是男孩，而我怀的是女孩。

从那以后，家里的鸡蛋，牛奶，猪肉，有营养的都给嫂子补身体。

而我只能吃着稀到只剩下几粒米的白粥，还要被婆婆逼到地里干活。

上一世，我和嫂子同一时间推进手术室。

嫂子的手术室门外守着一大群人，为她着急，为她祈祷。

而我的门外空无一人。

一家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嫂子生产当天。

她也没辜负婆婆的期望，头胎就是男孩。

那阵子，她天天在我面前炫耀，嘲笑我是个只会生女儿的老母鸡。

大哥走进我的病房，见我醒着，脸色瞬间变得沉重。

“醒着呢？”

我问：“你来干嘛？”

“听说你生了，做大哥的，自然要来看看妹妹。”

他将目光转向我身旁的儿子：“这是男孩还是女孩啊。”

“男孩。”

大哥表情一变，眼里的嫉妒怎么也藏不住，语气酸溜溜地说：“妹妹精力真旺盛，听医生说，你生完孩子下来之后，就一直醒着。”

“这不是常年干活嘛，生个孩子而已，算不上什么体力活。”

我微笑调侃，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。

“我哪有嫂子命好，有你们宠着。”

“嫂子生了吗？是男孩还是女孩啊？”

一问到这个问题，大哥一脸烦躁，对我也没有刚刚的耐心。

“你管那么多做什么。”

看样子，是生出来，可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