蛇妖虽然没有听明白那话中的词汇，但是不妨碍她听懂了。

“生死有命，我认。”

何况，这雪参于自己而言，只是暂时缓解体内的灼烧之感，并没有什么用。

自己无福消受啊！

有宝物看，却不能用。

这种折磨，算了，不提也罢。

她用这株雪参，换一个自己重获新生的机会。

姜陆陆用法力探入蛇妖体内，细致地检查着。

法力如同涓涓细流，小心翼翼地避开蛇妖的妖丹，最终触及那团盘踞在妖丹深处的黑色。

刚一触碰，一股令人心悸的邪气瞬间涌出，姜陆陆指尖一颤，这才看清那黑色的真面目那是一道巨大的裂缝。

此时，它正狰狞地撕裂着蛇妖的妖丹，仿佛要将这颗妖丹彻底劈成两半。

裂缝边缘，黑气如同活物般蠕动，散发出阵阵腐朽的气息。

姜陆陆倒吸一口凉气，这妖丹的复杂情况，比她想象得要严重得多。

不过，这一团黑色是怎么回事？

只有吃了人的妖精，妖丹才会变成黑色！

她收回法力，神色凝重地看向蛇妖，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：“你……吃过人？”

蛇妖愣了一下，随即摇头否认，语气坚决：“绝对没有！吃人修炼，那是自寻死路，天道容不下，早晚被雷劈死。”

她顿了顿，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往事，脸色有些难看，“不过……我曾经贪吃过一颗妖丹。”

“妖丹？”姜陆陆疑惑地重复。

妖吃妖，倒是常见多了！

但是妖吃妖，妖丹是不会变成黑色的。

蛇妖苦笑一声，解释道：“有一次，我看到一只大妖死在了山林里，妖丹就那么暴露在外。”

“姜六，你知道吗？那是一只多么大的大妖啊！起码有数十万年了吧！”

“我就……就这么被猪油蒙了心！”

姜陆陆：“……”

说白了，还不就是贪心。

似乎是看懂了她鄙视的眼神，她继续说道：“确实，我一时贪念，就……就吃了那颗妖丹。”

“该死的！谁能知道那大妖竟然吃人呢！”

她那个时候又年轻气盛的，还以为这是祥瑞降到她面前了呢。

哪里还能想太多！

蛇妖的声音越来越低，带着明显的懊悔，“妖丹入口的瞬间，我的妖丹就变黑了。”

“这上万年来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清除这黑气，各种方法都试过了，可根本没用。最后，我只能将黑气逼到妖丹的角落。”

“没想到，黑气非但没有消失，反而开始反噬，日积月累，竟然在我的妖丹上形成了这道裂缝！”

她抬起头，眼中充满了懊悔和一丝绝望，“我真是后悔死了！当年若是不贪心就好了。我是蛇族中最有天赋的，如果踏踏实实地修炼正道，说不定早就成仙了。”

“谁曾想，一时糊涂，竟然落得如此下场。”

说到这里，蛇妖的眼神之中有了一丝晶莹，“我，我本是蛇族中的天之骄子，现在却连蛇族都回不去了。”

只能日复一日地盘踞在这狮驼岭中。

若不是靠着大王这一株雪参，她的日子会更加难熬。

蛇妖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带着一丝凄凉：“姜六，人都说改过自新，可这世道，不给我们妖精机会啊，想改也没有路啊。”

姜陆陆看着蛇妖痛苦的神情，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。

她沉默片刻，最终还是说道：“我尽力一试吧。”

虽然她不确定自己能否帮上忙，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蛇妖痛苦死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