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戬难得的露出了温柔宠溺的笑容，“快回去吧。沉香和小玉的婚事得赶紧定下来，免得再生波折；还有刘彦昌，虽然我不喜欢他，但是他已经等了你二十多年，不要让他再等了。陪他过完这一生吧。”

“可是，二哥……”杨婵依依不舍。

“我这里一切都好，你不必担心。宝莲灯很有用，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。”杨戬缓缓抬手，摸了摸她的头发，“二哥的本事你还信不过吗？”

“嗯。我相信二哥。”杨婵终于被他说服，擦擦眼泪，收起宝莲灯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

等她走了，玉帝幽幽地嘲讽道：“朕真怀疑她的眼睛是不是也瞎了，居然会相信你的鬼话。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？”

他当时看得清清楚楚，昆仑山下，宝莲灯自动护主，杨戬把宝莲灯扔了，开天神斧死活不愿意劈他，他就激沉香用元神比斗，那时候明明是没有问题的。

所以，“是干坤钵的反噬？”

三圣母一走，杨戬的温柔和笑容顷刻间散了个干干净净，冷漠得一个眼神都欠奉。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，就差把“滚”字写在脸上了。

气得人牙痒痒。

黑暗助长了玉帝心底隐秘的欲念，他低头望着杨戬无动于衷的漠然面孔，

目光逐渐暗沉下来，仿佛层层落叶掩盖下的沼泽，看似平和无害，实则深不可测。

那只掷桃为山的右手，抚上了杨戬失去焦距的眼睛。

这双俯视众生、桀骜杀伐的眼睛，常常显得冷若冰霜，不近人情，但当它连表面的冰冷都失去之后，就只剩下纯粹的、空洞的美丽。

杨戬的容貌生得极好，但是所有见过他的人，都没有机会，也没有心情去欣赏他的容貌。连玉帝都是如此。

这倒是难得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