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处,姜霰雪望向季月的目光里又多了一丝探究和审视的意味。季月扬起下巴,坦然地对上姜霰雪的视线, 漂亮得像猫似的眼瞳微微闪烁, 泛着讥讽挑衅的光。

他在激怒姜霰雪,逼姜霰雪对他动手, 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杀了姜霰雪。

这样一来阿稚也怪不了他了,真好。

姜霰雪察觉到季月的用意, 微微皱起了眉。白稚以为他生气了, 连忙捡起一旁的小木棍, 将正在燃烧的柴火堆分成两半。

“姜大哥,不然你烧这一堆吧,一个人烤,衣服干得还更快一点。”

她将烧得更旺一些的树枝拨到姜霰雪那一边,火苗顺着小木棍窜了上来,冷不丁烧到了她的尾指。

“嘶。”白稚顿时吸了一口冷气。

“阿稚?”季月立即抓过她的手,将那只小手指翻过来仔细查看。

站在火堆前的姜霰雪也下意识想要俯身查看,然而不等他有所动作,季月几乎瞬间抬起眼睑,无声地冷睨了他一眼。

这一眼十分阴冷幽暗,仿佛护食的毒蛇般,吐着猩红的信子,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的食物一步。

姜霰雪怔了怔,突然觉得这眼神有种莫名的熟悉。

“没事啦,只是不小心烫了一下。”白稚不在意地摆摆手,然后期待地望向姜霰雪,“姜大哥,你快坐下来吧。”

姜霰雪看了季月一眼。

少年就坐在白稚的身边,他的一只手臂揽住白稚的腰,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白稚的腿上,以一种暧昧的占有的姿态。

姜霰雪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。

他将剩下的那堆湿木柴抱起来,低声道:“不用了,我烧这些就好。”

说完他便抱着那堆湿木走到破庙的角落里,一个人独自点燃了火堆。

白稚:“………”

她抿了抿唇,有些过意不去。

再抬起眼,正好看到罪魁祸首正若无其事地抓起她被烫到的那只手,继续专注地盯着那只细细的小手指。

装什么没事人呢?

白稚没好气将手抽回来,低声责怪他:“都怪你,非要说难听话。”

季月不在意地轻笑:“我说的明明是事实呀。”

敢靠近阿稚就杀了他,无论对方是谁。

“那你也给我憋在肚子里!”白稚生气地翻了个白眼。

季月温顺地点点头:“好,那我以后直接动手,不提前通知他们了。”

白稚:“………”

她管不了季月杀人,也阻止不了他杀人。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住季月,不让他有机会对姜霰雪下手。

唉,她太难了。

白稚小心翼翼地侧头向姜霰雪的方向投去一瞥,发现他正在无声地注视着他们。

麻烦了……刚才她和季月说的那些悄悄话,姜霰雪应该没有听到吧?

白稚正要调整一下坐姿,和季月保持一定的距离,季月忽然又一次抓起她的手指。

有完没完,你是猫吗?把我的手指当成逗猫棒啦?

白稚不耐烦地掀起眼皮,正要教训季月,就看到他微微张唇,将自己那根被烫红的小指含进了嘴里。

白稚:“季、季月?!”

她的声音都变调了。

姜霰雪听到动静,立刻仔细望过来,吓得白稚连忙坐直身体,努力遮挡住姜霰雪的视线。

季月眼波微转,唇角欲扬未扬:“嗯?”

白稚的手指还含在他的嘴里,他的双唇微微张着,从白稚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的牙齿正轻轻抵着通红的指尖。

白稚的脸瞬间就红透了。

“你、你咬我手指干嘛?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