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稚十分配合地摇了摇头。

云岫悠悠吐出一个烟圈:“他是我的同门师弟,也是我唯一的师兄弟。”

其实这点白稚倒是知道的,原书中也提到过。云阴原本还不是个神棍,和云岫分道扬镳后,他才走上神棍国师的道路。至于云岫,在这之后便隐姓埋名,带着已故好友的幼子姜霰雪,来到了石莲谷开始闲云野鹤的生活。

用他的话说,他丢弃一切并不是因为世道太凶险,而是对人性感到失望与疲惫。

白稚觉得,令他失望的那些人里,一定有云阴吧。

“我无法阻止云阴,也不想再过刀光剑影的生活。我离开不久,云阴便成为了如今的无上天师。至于那个可怜的孩子……只怕已经死了吧?”

云岫唏嘘一声,言辞间颇有些同情的意味。

白稚不由转过脸,与季月对视一眼。

没想到云岫知道这么多,更没想到他居然会将这些秘事都告诉他们。想必他这么轻易就将这些事情说出来,也是存了试探的心思。

白稚倒是不讨厌云岫的这种性格,大家敞开天窗说亮话,凡事讲究等价交换,挺好的。

况且,这对白稚和季月来说,正是一个揭露云阴真面目的好机会

打定主意的白稚忽然深吸一口气,神情凝重地看着云岫。

“其实……我就是那个罗刹与人类生下的孩子。”

此话一出,在场的几人顿时齐齐向白稚望过来。

季月:“阿稚?”

姜霰雪:“什么?!”

殷念容:“喂,你不是在开玩笑吧……”

“笨蛋念容姐姐,我干嘛要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啊!”白稚瞪了殷念容一眼,随后将目光重新投向云岫,“这也是我为什么恨云阴那个老东西的原因。这些年他做的事简直禽兽不如,甚至直到现在,也还在暗中继续。”

这一次,云岫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

“你居然就是那个孩子……?只是口说无凭,你要怎么证明呢?”

想要证明是吧?

白稚拨开自己额前的发丝,露出隐藏在发间的那两只尖尖小角。

“看,这是罗刹的角。”

云岫挑了下眉。

展示完那两只小角后,白稚整理好头发,平静地说:“我自从记事起,就一直在伏日塔的地牢里度过。云阴把我关在铁笼里,每日派人过来用不用的兵器虐待我,以此测试我的自愈能力。我痛得日渐麻木,日日想死却不能。”

她缓慢地阐述季月的经历,不用特意表演,眼泪便自然而然地落了下来。季月见她又因为自己的事情哭了,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。

“阿稚……”

“没事,季月,你不用安慰我。”白稚一边擦眼泪一边偷偷冲季月使眼色。

她这是提醒季月不要说漏嘴,如今这个身份安插在她的身上最为合适不过,既可以博取这些人的同情,又可以摘掉云岫与姜霰雪对季月的怀疑。

毕竟以季月的性格和身手,一旦让他们知道他才是那个人与罗刹的混血,他们就很难相信季月没有吃过人了。

季月看懂白稚的暗示,帮她擦完泪便安静地垂下眼睫,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。

其他几人听完白稚的这番话,俱是表情沉重。

云岫:“云阴居然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,看来他的确是疯了……”

姜霰雪更是目光复杂:“白稚,你从没有告诉我这些。”

“告诉你有什么用?”白稚忍不住讥讽一笑,“反正你也只会我说骗了你吧?”

姜霰雪听出她话里的抱怨,微皱了皱眉便不再开口。

“另外,除了折磨我以外,他还试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