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青橘念叨着郁贺兰,近乎崇拜,最后得出结论:“她很爱你,你对她有偏见。”

“你懂个什么爱,你听的这些,都是美化后的版本。”陈肆眼皮乱跳,更倒胃口了,郁贺兰可能有点爱,但爱的不是作为人类的她,是在养狗。

“可是,你昏迷的时候她一直在照顾你,直到你醒了才去工作……”林青橘说了一堆,说到最后甚至有些自责,“我照顾奶奶时都没有那么细心。”

“你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越是有钱的闲人,越是知道怎么享受生活,你不是不够细心,你是太穷了,”陈肆坐起来,难得认真地说,“还有一件事,作为你的姐姐我给你上一节课,凡事不要怪自己,要赖在别人头上,懂不懂?包括你捅我这一刀,别整天哭哭唧唧地围着我转,不怪你。”

林青橘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:“可是……都怪我,你才……”

“你是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吗?”陈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,“我说,不怪你。”

林青橘垂下头,喃喃道:“你怪我,这几天,你只对郁贺兰有好脸色。”

这倒是,陈肆捂着额头躺下,遮着双眼摆了摆手说:“不是怪你,因为我的精力只够讨好郁贺兰一个人,你别再消耗我的能量了。”

“嗯,我知道了,你是我姐姐,我都听你的,”林青橘抬起头,眼睛也亮了,表态道,“你让我去干什么我就干什么,你告诉我仇人是谁,我现在就可以去……”

“你不用学习吗?好好上你的学,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。”陈肆头疼得很,林青橘才适合被陈家收养,她一定能成为最忠实的狗,用最无辜的模样干最炸裂的事,“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是吧?现在,出门给我买两包小苏。”

陈肆看林青橘呆着不动,又问:“怎么还不去?”

“你不给我买烟钱吗?”林青橘眨眨眼。

陈肆捞起枕头砸过去:“我的钱全给你了,我一分钱没有!”

“噢,”林青橘接住枕头,给陈肆放回去后迅速离开,“我很快回来。”

陈肆身体刚刚恢复,难得能活动一会儿。郁贺兰耽误了几天工作,现在忙得不行,正好给了她自由的时间。现在刚刚中午,郁贺兰到晚上才会过来在她旁边睡一会儿,足够烟味散尽了。

过了十来分钟,林青橘捧着两盒烟回来,陈肆取出来一根,条件反射往自己身上摸,摸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穿的是病号服,而且自己没有打火机。

再看林青橘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看她,陈肆更窒息了:“不是,火呢?我怎么抽,用魔法生火?”

“你没说要买火。”林青橘老实回答。

“现在去买!”

林青橘听话得很,一溜烟跑出去买打火机。

陈肆可等不及了,她心里焦躁,腹部隐隐作痛,于是走出病房闲逛,到楼下草地里时恰巧遇到有人在抽烟,她把烟叼在嘴里,两步走过去搭讪道:“朋友,借个火。”

“好啊,”女人也叼着烟,她掏出打火机凑到陈肆嘴边按了两下,连火星子都没冒出来,“哎,怎么没油了。”

“没事,你用烟点给我。”

女人会意,脑袋凑过去,用嘴里的烟去点燃陈肆嘴边的烟。陈肆眼看着烟燃起来,忙说声谢谢,直接坐在草地上抽起来,这里空气流通,也不需要给病房散烟味。

“姐,火。”

林青橘找了许久才在草地上找到陈肆,陈肆正在草上躺着,两眼放空望着天空。

“你抬头看看,今天的天很蓝。”陈肆接过打火机,又点起一根烟。

林青橘抬起头看,明明活了十几年,却是第一次停下来看天,天空是深蓝色,蓝得像海,几抹云彩像是油画一样涂在上面,被微风吹拂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