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诸位朝臣发现云暮璟根本不需要他们特别照顾,语速也渐渐快起来。

最后只剩下寥寥几个问题,云暮璟也确实不敢下定论,打算回头问过墨寒诏,再回复朝臣们。

“退朝!”

随着云暮璟讲完这句话,她便扶着腰身缓步走入侧方的殿中。

为了以防万一,今日,墨寒诏虽未上朝,不过还是待在了偏殿中。

等云暮璟过来的时候,墨寒诏立刻从桌沿前起身,来到云暮璟跟前搀扶住她,柔声道,“还好吗?”

“还好。”

云暮璟扯扯嘴角,唯有气息微微有些不太平稳,连带眉眼间也染上些许疲惫之色。

经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听政,对云暮璟的心力确实是极大的损耗。

尤其她腹中还带着一个,本就是该将养的时候,可从昨儿到现在,一直没怎么休息,自是会感觉到累的。

“辛苦你了。”墨寒诏抿抿唇角,抬手用指尖抹去云暮璟额间的汗水,低低道,“孤如今感觉尚好,剩下的事情,孤来处理,你先到那榻上躺会儿。”

云暮璟轻轻点头,她虽也急于继续学习朝事,可确实不差这么点功夫。

为今,她还是得自己休息好。

墨寒诏掌心在她腰身处一揽,抱着云暮璟到偏殿的床榻上躺下。

他眼看云暮璟没过多久就呼吸均匀起来,心头不由得掠过密密麻麻的刺痛。

若非他的缘故,璟儿也不会如此。

想到这里,墨寒诏墨眸深处浮现一抹幽色。

他在床榻边缘站了许久,这才抬手将床幔放下,迈开步履,悄悄出去了一会儿才站回来处理事务。

等云暮璟再醒来的时候,刚好透过朦胧如纱般的床幔,瞧见沈宿和秦太尉自偏殿离开。

她宛若秋水般的眸中升起茫然,然后芊芊素手掀开床幔,柔声道,“皇上。”

“醒了?”

墨寒诏闻言,从桌沿前起身,一边走向云暮璟,一边摆摆手示意旁边的德公公将方才熬好的安胎药取过来。

“嗯。”

云暮璟轻轻颔首,余光又朝门口的方向望了眼,轻轻道,“皇上方才跟沈大人和秦太尉聊什么呢?”

“一些小事。”墨寒诏没正面回答云暮璟,只是温柔道,“璟儿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
当真吗?云暮璟眉头轻轻一皱,可若只是小事,墨寒诏又怎会将沈宿和秦太尉特意召来?

她张张嘴正想开口问的时候,德公公恰好将熬好的安胎药拿过来。

墨寒诏接过德公公手中的安胎药,朝云暮璟道,“孤喂你。”

云暮璟眼看墨寒诏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又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多虑,于是把到嘴边的话又重新给压下去。

可一直到后边的好几日,云暮璟每次睡着醒来后,总能看到沈宿和秦太尉的影子。

而且墨寒诏分明因咒术发作,时常吐血难受,可每每云暮璟下朝回宫后,都发现墨寒诏并不在长乐宫。

是过了一会儿才回来的。

云暮璟越发觉得墨寒诏有什么事瞒着她,故而这日,她特意提前下朝,命天地玄黄搜寻皇宫,找墨寒诏的下落。

天地玄黄时常潜伏在皇宫当中,对皇宫的了解比之鹰卫也不逞多让。

当天地玄黄告知云暮璟,墨寒诏竟到天牢以后,云暮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憋着怒火直直过去。

“皇后娘娘?”

天牢门口,德公公正守在那里,他瞧见云暮璟过来时,心头忍不住微微一震,瞪大眼睛道,“您怎么来了这?”

“天牢血腥气重,您身怀六甲,还是...”

“本宫又不是第一次来这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