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晋安低低一笑,没有再答话,而是继续跟着鹰卫离开。

当这湖边只剩下云暮璟和墨寒诏两人时,空气中瞬间宁静的可怕。

二人周围,唯有风声呼啸而过。

“皇上...当真会如晋王所说,再度扩充后宫么?”云暮璟睁着水汪汪的眼睛,朝墨寒诏柔柔问道。

墨寒诏没答话,只是看着云暮璟,唇角露出自嘲,神情更是意味不明,“你在乎吗?”

云暮璟一愣,茫然道,“皇上这话是何意?”

“你不在乎自己,不在乎腹中孩子,更是从不在乎孤的话。”墨寒诏冷冷道,“既如此,孤收不收五国公主,与你有何干系?”

“皇上!”云暮璟听着这话,那眼眶霎时热了,嗓子眼不由得浮现酸楚,“臣妾何时不在乎这些?臣妾对皇上的心意,皇上不明白?”

“不曾想事到如今,皇上还质疑臣妾!”

“孤不想质疑你,可你前为了让孤不再沾染后宫其他女子,不惜以腹中孩子做局。”墨寒诏嗤嗤道,“后落入墨晋安手中却不知自保,又要服用那种药。”

“云暮璟,你说你在乎,怎会一次又一次害自己和腹中孩子落入这样的险地?”

“为孤着想?就是日日夜夜要孤提心吊胆,为你担惊受怕?”

“若真是如此,那你的爱,未免过于沉重!”

“臣妾...”

云暮璟被墨寒诏这一段话堵的一噎,她轻轻咬唇,含泪望向墨寒诏,“臣妾想服用那药,只是不想被晋王...”

“就算孤不愿墨晋安在你身上留下痕迹,可真到那种时候,孤宁可大度些,也不想你真服那药,跟他拼命!”墨寒诏怒斥道,“云暮璟,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毫无武功的女子?”

“墨晋安武功高强,这么多年待在边境,也不是白待的,你就算付出代价,又能怎么样?!”

墨寒诏许久都没有朝云暮璟发这么大的火,这恼火万分的样子,看的云暮璟泪水霎时弥漫上眼眶。

“下次,臣妾不这样了。”

“云暮璟,你还想有下次吗?”墨寒诏冷笑道。

云暮璟对上墨寒诏的视线,身子微不可见地一颤,一阵难受溢满心头,泪水顺着面颊流下,低头间,抿唇不语。

墨寒诏盯着云暮璟,胸口那一股怒火久久不散。

可看着云暮璟这娇弱又无助的样子,心开始不停抽痛。

墨寒诏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自己要心软的冲动,一甩袖口,回头就转身离开。

“皇上!”德公公先看看满身怒火远去的墨寒诏,再看看站在原地,无声落泪,可怜兮兮的云暮璟,一时间不知道先劝谁。

倏尔,德公公忍不住叹气一声,上前朝云暮璟道,“柔贵妃,湖边风大,奴才先送您回长乐宫?”

云暮璟想朝德公公扯出一抹礼貌的笑容,但半晌,她也笑不出来,最后抹着泪迈开步履,独自往前慢慢走着。

德公公只好跟上,左右在这皇宫中,皇上总不会有事的。

可柔贵妃到底是两个人,他还是得看紧一点。

云暮璟又在湖边静静逛了一会儿,足足一个时辰后,才回到长乐宫中。

德公公目视云暮璟入长乐宫后,总算能抽身去寻墨寒诏。

...

太皇太后念及云暮璟的身子,因此早就跟云暮璟商量好,君凌满月宴的后事,由她来收拾。

云暮璟后半日算是得了个清净,待在长乐宫内没有再出去。

一直到夜幕降临,御书房内的沈宿和秦太尉着实有点遭受不住墨寒诏的摧残。

自从下午,皇上忽然派人拦住即将出宫的他们,噩梦就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