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不知过了多久,怀中的女人终于呼吸平稳下来后,墨寒诏轻手轻脚地床榻处起身。
他只披着一件外衣,缓步来到暮月殿的殿门前,双手交叠在身后,望着院落内,云暮璟栽的几株栀子花。
纯白无暇,就如这殿的主人一般,有些思绪万千。
“殿下,您这是怎么了?”竹业原本一直守在殿外,瞧见墨寒诏出来站这许久,一直神情呆滞的样子,忍不住好奇地问道。
先皇后去世的早,殿下身为东宫的太子,自幼学习政务和军法谋略。
这性情,本是比寻常人要淡漠上许多的。
殿下这幅烦忧的样子,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。
“竹业,你觉得,孤对璟儿,是什么感情?”墨寒诏恍然朝竹业问道。
竹业先是一愣,随即笑道,“殿下这是糊涂了,侧妃娘娘是殿下的女人,殿下待侧妃娘娘自是男女之情。”
“男女之情...”墨寒诏蹙眉地道,“这东宫的妃子,都是孤的女人,难道孤对她们也有男女之情不成?”
墨寒诏不清楚自己对云暮璟究竟是何想法,可他很确定,他对赵柔嘉那群女人没有丝毫想法。
无非是为了收拢朝中势力,不得不收进东宫而已。
就连宠幸她们,也不过是为了繁衍子嗣,给父皇和皇祖母一个交待,给满朝文武一个交待。
“那自然不是。”竹业立刻道,“属下觉得,殿下对侧妃娘娘是特别的。”
“属下一直跟在殿下身边,能看得出来您对侧妃娘娘的在意,甚至...”说到这里,竹业顿了顿,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墨寒诏两眼。
在确定墨寒诏没有生气以后,竹业这才壮着胆子继续道,“甚至超过了当年的先太子妃。”
先太子妃早年救下殿下,曾经,她伪装成温柔善良的样子,让殿下慢慢爱上她。
当初殿下爱先太子妃,也是爱的轰轰烈烈的,整个东梁都有所耳闻。
纵然如此,却也不似如今墨寒诏待云暮璟这般,所有的一切都细腻到了骨子里。
此言一出,墨寒诏身子笃然一颤,目光死死地盯着竹业,幽幽地问道,“你的意思是,孤爱上了璟儿?”
“这个...”竹业尴尬地道,“属下不敢揣测殿下的心意,但殿下原本对女人是很有排斥性的,可这种排斥性在侧妃娘娘身上就仿佛消失了一般。”
“而且,殿下还会主动靠近侧妃娘娘。”竹业问道,“殿下尽可以问问自己的心,当真对侧妃娘娘没有半分动心吗?”
墨寒诏浑身僵在那,唯有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拳,彰显心中的不平静。
因为他,竟无法反驳竹业的这番话。
莫非...他之所以这么在意璟儿,如此担忧璟儿的安危,真的是不知从何时起,就对璟儿动心了吗?
竹业一直观察墨寒诏的面色,眼看墨寒诏唇角轻抿,并未答话的时候,就知道殿下定是认同了他的话。
竹业瞬间面露喜色,侧妃娘娘人美心善,能得殿下爱惜,也总算是苦尽甘来了。
“孤曾经爱过云思语,最后却遭到背叛。”
不知过多久,墨寒诏清俊的容颜满是复杂地道,“孤曾经发誓,再不爱任何女人,孤已经不敢赌了。”
“对璟儿动心,是孤没料到的。”墨寒诏道,“这份感情,孤不认为是好事。”
若是处理的不好,他不光得再承受一次刻苦铭心的痛,还会伤害到这般温柔善良的璟儿。
竹业一怔,急忙道,“但侧妃娘娘不是先太子妃,她待殿下如何,殿下还不清楚吗?”
“对侧妃娘娘来说,殿下就是她的命,她又岂会跟太子妃一样?”
竹业的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