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马来禀报的士卒,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,嘴里发出躁动的狼嚎。

那士卒吓得当即止步,不敢再轻易靠近半步,“少、少将军……”

傅严傅谨两兄弟在一旁镇守,傅严替将军问道:“出了什么事?”

士卒在雪地里跪下来,“公主……芙蕊公主从军营里逃跑了,还带走了周副将的侍妾……”

傅严立刻向陆乩野行礼,语气中对对方充满敬佩,“公子料事如神。”

陆乩野又割下一块生肉,喂到他饲养的银狼嘴中,不紧不慢地问道:“她是怎么逃的?”

士卒见那银狼张开了血盆大口,一口吃掉陆乩野手上的生肉。

他是第一次见陆乩野喂狼,吓得咽了口口水,“……割破了帐子,趁我们不备用了半柱香逃走的。”

他将在帐内捡到的披风呈上,“这是芙蕊公主为了从帐子的缝隙里逃走,落下的披风。”

傅严将披风转呈到陆乩野面前,他略微抬首,半眯了眸瞧了瞧这件披风,“你们有没有搜查过她的营帐?”

“没来得及……我们以为芙蕊公主出逃了半柱香,就马上派了其他人去追捕,我也是快马加鞭赶来回禀将军的。”

陆乩野将手里剩下的生肉丢到脚边,冷笑道:“一群蠢货。”

士卒一头雾水,“属下愚笨,还请将军明示……”

主人不再含蓄地喂食,被饲养的狼也不用再克制自己的野性,埋头在主人脚边放肆地啃咬血肉。

陆乩野将匕首入鞘,一旁的傅谨把手帕放到他掌心,他拿起后开始擦拭自己指间残留的血迹。

他擦拭的从容,动作细致,旁的人看在眼中,只会认为他这姿态无比的文雅,仿佛弄文时不慎沾染墨迹的翩翩少年郎。

但眼下残阳仅存一线,勾勒出似血的红光落于他的鳞光甲上,不仅映照清他手上的血迹,更将他那头白发浸染的暗红似血,透出几分惊心动魄地妖冶。

“止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