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
陆乩野沉吟道:“你平日里都从哪些地方拿到这些画?”

摊贩轻咳了咳, 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,“……我从前是做走街串巷买卖的,这城里的大?街小巷每家每户我都熟得很, 一些高门世家文人显贵的家中每月总有被丢弃的墨宝,我便定个日子去捡一捡、拾一拾, 不花分文。”

这话蒙骗平民百姓尚可,却骗不了从小便出自勋爵人家的陆乩野。

“高门世家里子弟们写过?画过?的字画,即便丢弃,也不会让下?人随意的弃在能让你们拿到的地方。”陆乩野声线里有了几分冷意,“你还?不从实招来?”

摊贩见瞒不住,叩头如实道:“大?人说的是……这样的字画小的的确是极难拿到的!但那?些犯了事被抄家灭门的府上却不一样,除了出自名家的珍品,其?他不值钱的字画都会被前去抄家的官兵们丢弃,等?他们抄完家,我自去偷偷捡了也无人能察觉……”

“小的一开始不敢说,是因为许多画的来路……的确牵扯到一些获罪的官员世家,小的也是为了求个自保,养家糊口而已?啊!”

陆乩野闻言面色阴沉,没再继续问询摊贩的话。

他默了片刻后,抬了抬手,沉声道:“取些钱财给他,让他走。”

傅谨将还?在愣神的摊贩推搡出门,低声训斥他:“你这人还?真是赚着昧良心的钱,那?些获罪官员的画被不知情的人买回家中,若是被官府追究起来,他们还?有命活?”

“你可得感激我们公子心善,拿了这些钱财往后便洗心革面,别再做这害人的买卖……”

陆乩野从傅严手里接过?画,拿在眼前又细细地端详了片刻,幼时尘封的记忆如残破的碎片般在脑海中浮现。

穿着官袍的青年男子一脸慈爱的看着桌案前提笔绘画的小小儿郎,“我们圻儿天?资聪颖,等?长大?后必定能金榜题名,名满都城……”

音容笑貌犹在耳边,陆乩野手中的画卷却已?泛黄破旧。

他将画重新卷好,锁进了盒子里。

“公子,属下?还?有一事要禀。”

陆乩野把盒子递给他,“讲。”

“昨夜教坊司的事一夜传遍都城,如今高门显贵里无人不知公子新纳了一名妾室。”傅严郑重的将其?接过?,顿了顿,“恐怕连宫里也得到了消息。”

陆乩野在魏国?风头正盛,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朝堂内外无数双眼睛盯着。

傅严替他忧虑,低声道:“公子,芙蕊公主留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