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场祸事?中走出来时,宣帝又将?她的夫家满门屠尽。”

陆蒙不惧父亲的弓箭,身形佁然不动,“而你身为她的父亲,却一昧的忍让退让,只知愚昧的效忠那个害你女儿的禽兽!”

越国公握弓的手臂颤抖,苍老的双眼里溢出泪水,“住口!”

“今日谁也拦不住我!”

失去胞妹的痛被陆蒙压在心底多年,今日他将?带着这份仇恨杀入皇宫,斩下暴君的头,祭奠胞妹的亡灵。

陆蒙挥袍毅然决然的离去,留越国公一人心绪动荡的站在原地?,往日威风凛凛的神气被击垮,一刹那仿佛苍老了许多。

只听老人用年迈的声音喃喃:“我真的做错了吗……”

能?回?答他这个问题的亲生女儿,早已不在人世。

公主远嫁,天边暗色未尽时,绛清殿中便有宫女们鱼贯而入,为公主梳妆打扮。

理云鬓,梳发?髻;簪头花,戴凤冠;描娥眉,点?绛唇。最后再将?嫁衣为公主穿上身。

晨光洒落进殿内,照清铜镜中印出的少女。

面若芙蕖,娇如花蕊,美?目流转间顾盼生辉,如火的嫁衣将?她的颜色衬托的极艳,美?得不可方物。

“天上的仙娥恐怕也没有公主这般美?的……”为公主理嫁衣的宫娥如是说,“那真国三皇子能?娶得公主这样的美?人,真是他天大的福分。”

殷乐漪神情淡淡的,闻言没有不悦亦没有欣喜。

木槿皱眉斥责道:“你是哪个宫的婢子,怎的这般多嘴多舌?”

那宫娥霎时有些无措,她不过是见芙蕊公主生得美?,便从心的夸赞公主,实?在不明白自己那一句话说错了。

“罢了。”殷乐漪垂下眼帘,不愿多看铜镜中身着嫁衣的自己一眼,“何时出发??”

“回?公主,快到出发?的吉时了。可是却扇的团扇还未送来。”

女子出嫁须行却扇礼,以团扇掩面,方能?出行。

木槿道:“公主,奴婢去催一催。”

殷乐漪叫住她,“不必了,既然没有送来那便不要了。”

她的亲事?定的仓促,魏宣帝急于将?她嫁出魏国,礼数上又怎会真正上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