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罢了。”裴召不予计较,叹了一口气:“也?许是我错了。”
裴洺古怪的?看?了裴召一眼。
裴召道:“文帝陛下是位仁君,可?乱世之中的?仁君便只?有任人宰割的?份。而文帝陛下选中身为女子的?芙蕊公主为皇储,在为父看?来,更是把?我们?气数将?尽的?大晋推向覆灭。”
裴洺冷笑:“所以?这便是父亲要倒戈魏国?的?理由?因我大晋气数将?尽,父亲便要为自己寻一个栖身之所,好继续享受高官俸禄?”
“识时务者为俊杰,宣帝有开疆拓土之能,我本以?为宣帝是为父可?追随的?明主。”
裴洺一语中的?:“可?见识过了宣帝的?残暴专政,父亲可?还认为他是明主?”
“芙蕊公主,有仁心亦有胆识,是为父从前看?走了眼……”裴召又是一声长叹,“恐怕宁王死前和我也?是一样的?看?法。”
“父亲如今说?这些又有何用?父亲和宁王皆是把?大晋推向灭亡的?刽子手?。”
裴洺脑子浮现出几刻前殷乐漪的?面容,声似轻叹:“更何况公主她一直都很好。”
御书房内,魏宣帝单独召见陆乩野,事无巨细的?询问了战役。
魏宣帝听完之后,和呈上来的?战报无甚差别,“这么说?来,芙蕊当真是一心向我大魏了?”
陆乩野不置可?否,只?道:“她心中如何做想我不知,但这一桩桩事的?确是她自己所为。”
魏宣帝眉心皱起,“你为何要把?手?刃宁王的?机会交到?她手?上?你若当机立断,这天大的?功劳便不会给了一个异国?的?公主,更不会让那些朝臣和百姓向着她。”
“陛下让我带芙蕊前去战场,不就是为了打乱宁王的?军心?”陆乩野有理有据,“若我杀宁王只?会让晋人更加痛恨大魏,免不得激起他们?的?怒火和我军殊死一搏。可?芙蕊射出的?那一箭,歼灭的?却是他们?的?军心。”
魏宣帝被说?服,由殷乐漪亲手?斩杀宁王,让晋人溃不成?军,大魏不战而胜的?确是他想看?到?的?结果,但他不满的?是如今朝臣和百姓对芙蕊的?赞赏。
一个亡国?公主,待在后宫如履薄冰度日便可?,魏宣帝又怎能放任她在自己的?眼皮子底下壮大声势。
他又因此联想到?殷乐漪此前留给他的?印象,无一不是贪生怕死,怯懦天真。这样一个不成?气候的?女郎,她又是哪里来的?气魄孤身面对千军万马,又斩杀嫡亲叔父呢?
难不成?她一直在自己面前藏拙?
魏宣帝疑心渐起,却没有当着陆乩野的?面发作。
“朕听闻你在和宁王首战中便铩羽而归,这是为何?”魏宣帝提起另一件事,“以?你的?才?智谋略,又怎会输到?这样的?地步?”
陆乩野面不改色道:“不过是诱敌之计,让宁王以?为我失踪不知去向,实则我已乔装改扮深入敌营。”
魏宣帝这才?尚算满意,见陆乩野身披银甲还未回殿休整,便先来回禀了他,这才?扮起慈父作态,对陆乩野一阵嘘寒问暖。
陆乩野从旁听着,面上不见丝毫异色,待魏宣帝扮完了慈父,又说?回正事:“你过几日去一趟越国?公府,看?望一下你那卧病在床的?舅父。”
陆乩野眉心微动?,“卧病在床?”
魏宣帝喜怒难辨:“自他从边疆回到?都城后便一直卧床不起,一次也?未曾进宫。”
“手?中的?虎符也?未曾让人交还?”
“是啊,全然是不把?朕放在眼里。”
陆蒙镇守边疆数十载,德高望重,魏宣帝碍于声名没有遣人去越国?公府上强行索要虎符,以?免将?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