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你根本就没杀过人。”陆乩野一针见血,“莫说是人,你恐怕连动物都不曾杀过。”
“你连血都未见过,你的箭矢、你的刀又怎么能刺穿敌人的身体?”
他要殷乐漪知难而退,殷乐漪辩驳:“……我可以!”
“你知不知道,很多第一次上?战场的新兵在?面对敌人时,很多时候都因无法拔刀杀人而死在?了敌人手上?。”
陆乩野忽然夺过殷乐漪手中的匕首,没有一丝犹豫的反手刺向幼兔的身体,殷乐漪慌乱的推开陆乩野拿刀的手,“陆欺你住手”
刀身偏离了几?分,幼兔的前?腿却还是被割出一道伤痕,见了血。
陆乩野松开幼兔,殷乐漪忙将?幼兔接住查看,听见他冷漠的对自己评判道:“殷姮,你便是那样的人。”
没上?过战场,没见过死亡,没见过鲜血,没见过伤痕。
这样的人,杀不了人。
殷乐漪半个字也不曾再辩解,清泪无声地滑过面颊。
陆乩野这一次没有上?前?去安慰殷乐漪,他深知殷乐漪柔中带刚的性子,他若不借这件事彻底断了她?胆大妄为的念头,她?一定不会?放弃。
没有任何事比她?的安危重?要,家国百姓在?陆乩野心中都无法和?她?相提并论。
殷乐漪不再和?他提及此事,默默的寻到了伤药给那只幼兔包扎了伤口后便一个人回到了房中。
陆乩野又寻了属下仔细盘问了宁王府上?的布防,可谓是里?三层外三层,重?兵把守围的水泄不通,连一只蚊虫都难以飞进?,更别说无声无息地潜入其中派人暗杀了。
若不想大动干戈,殷乐漪铤而走险的法子倒是不失为一条捷径,但?陆乩野是不会?给她?这个机会?的。
夜里?,他回到厢房,见殷乐漪蜷着身子靠在?榻上?,纤细的身子被大氅包裹着,青丝如瀑的散落在?两颊,肤白貌美,整个人仿佛一块莹白的玉被衔在?其中,美的有些不真切。
少女眉眼含愁的朝他投来一眼,便又将?身子往大氅里?蜷缩的更紧。
陆乩野合上?房门,走到榻边坐下,抚开掩住她?娇颜的青丝,“还生着气??”
“我没生气?。”殷乐漪闷声,“我只是在?想,我若是个像你一样的男子便好了。”
她?不止一次的这么想过,若她?是个男子,她?从小该学?的便是如何领兵打仗,如陆乩野这般上?阵杀敌,保家卫国。而不是依柔弱的女子之身,面对她?无法鞭长莫及的重?重?困境。
陆乩野抚一抚她?的脸颊,轻笑道:“你若是个像我一样的男子,便不会?活着走出晋国皇宫。”
殷乐漪心想也是,她?要是皇子,恐怕国破那一日她?就死了。
“殷姮,我听闻那一日你孤身站在?冰河之上?,和?千军万马对峙,临危不乱,不卑不亢。”
陆乩野边说着,边在?脑海中想象着殷乐漪那日的模样,注视着她?面容的眼神里?,不由得带了几?分憾色。
“我虽然气?急了你这样胆大妄为,但?心中却也不由得对你生出几?分钦佩。”陆乩野捧起殷乐漪尚存懵懂的脸颊,由衷道:“芙蕊公主,巾帼不让须眉。放眼天下男子,又有几?个有你这般的胆识和?气?魄?”
殷乐漪怔怔,她?没想到夸赞她?的话竟会?从陆乩野口中讲出。而由陆乩野讲出这番赞赏她?的话,莫名?的让她?觉得比从旁人口中听见,更让她?觉得欢愉。
“其实那一日我心中也是很害怕的,后来回营的路上?我的身子都在?悄悄的发抖……”
殷乐漪的恐惧不曾对人言说过,可她?现在?就是情不自禁地想要说与陆乩野听,“陆欺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