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婢搀扶下迫不及待的离去, 每咳嗽一声?都仿佛要将她羸弱的身子碾碎,可她却步履不停, 拼了?命的也要从陆乩野的视野中?逃离。
“公子,就这么放公主回去吗?”傅谨忍不住提醒,“公主会不会将您苏醒的事……”
“跟着她。”
傅谨以为是让他去监视芙蕊公主的一举一动,正要行动,又见自家公子拉下肩头的大氅抛进他的怀里,对他吩咐道:“叫一架步舆,送她回殿。”
殷乐漪在木槿的搀扶下从重明宫的后门走出去后,迎面的冷风吹得?殷乐漪瑟瑟发抖。
木槿见状更是忧心不已,待走出一段路后,见路口处赫然停放着一架步舆。
陆乩野吩咐的突然,傅谨来回跑了?一段路,额上都出了?汗。
他走上去,向?殷乐漪行了?礼,“公主回绛清殿路途颇远,请上步舆。”
殷乐漪掠过步舆,沉默的拒绝。
木槿忙劝道:“公主病了?这么多?日,贵妃娘娘一直十?分忧心。眼见着公主的病今日快要大好,若是又因受寒加重了?病情?,贵妃娘娘岂不是又要担心的茶饭不思了??”
殷乐漪脚步一顿,母亲是她的软肋,一想到母亲数日来因她的病情?日夜忧心,她为人子女心中?又怎会没有愧意。
木槿半推半就的将殷乐漪扶到步舆上坐下,傅谨顺手?将大氅递给木槿,木槿一心为公主,一边道谢一边将大氅给公主披上。
宝蓝色的狐裘大氅,领口衣摆绣着华贵的暗纹,上面还残留着它主人身上的余温,一罩住殷乐漪的身子,那温热便源源不断的流淌到她的身上。
殷乐漪想将这大氅从肩头扯下,木槿已帮她将身上的大氅整理?妥帖,吩咐抬步舆的太监,摆驾绛清殿。
傅谨跟在步舆的后方,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一路护送。
殷乐漪端坐在步舆上,刺骨的寒风被?大氅尽数阻隔,她视线漫不经心地投落在半空中?,想到陆乩野方才那番质问,只觉得?可笑。
他永远是这般的阴晴不定,好时能?有几分柔情?,坏时却又恨不能?将他所有的恶劣都展露给她。
陆乩野也许是有几分倾慕她,可陆乩野根本不懂如何倾慕一个人。
他对她的倾慕从来都是索取、侵占、掠夺,他要永远站在高位上对她予取予求,而她若生出半分反抗,他的柔情?便会顷刻覆灭,化?作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窒息的囚困住。
常人尚无法?忍受他这样的恶劣偏执,更何况他们还是有着家国之仇的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