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莫着急。”赫连殊慢悠悠的倒一杯热茶,推到殷乐漪面前, “待天明之后,本王自会亲自将公主安然无?恙的送下?山。”

殷乐漪轻咬下?唇,脑海中已有了猜测,却还是?想问:“为何要天明之后?”

赫连殊笑问:“公主聪慧,难道还猜不到本王意欲何为吗?”

他深夜驻足于此,既不寻人也不下?山,慢条斯理地?坐在?马车内喝茶,已足以说明他在?此处只?是?为了等一个消息。

等什么消息呢,自然是?等他派去的手下?传回陆乩野的死讯。

见殷乐漪抿唇不语,赫连殊以为她还是?戒备自己,便打开天窗说亮话?:“赫连欺戾气深重?,是?害得公主国破家亡的罪魁祸首。而后更是?强掳公主在?府邸中为妾室,实在?是?恶贯满盈,想必公主早就恨透了他。”

他悉数陆乩野对殷乐漪行下?的桩桩恶事,言辞之间的语气更是?对殷乐漪怜爱万分,“此番本王派人截杀赫连欺,待他身死的消息传来,公主往后便可在?我魏国皇宫内高枕无?忧。”

殷乐漪听完赫连殊这一番话?,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,话?到嘴边又归于无?。

她无?法反驳,赫连殊所列的这桩桩件件皆是?陆乩野对她的恶,家国之仇横隔在?他们两人之间,那一段令她生怨的纠缠她更是?没法轻易忘却。

就让陆乩野死在?赫连殊手里,她兵不见刃甚至连手指都?不用动,便能坐看他们魏国皇室互相残杀,这何尝不是?一种?雪恨的方式?

她这般想着,脑海中却克制不住的浮现出几刻前那袭挡在?她身前的背影。

一头鹤发被雨水浸透,锦袍更是?湿透,不复昔日的恣意张扬。身影却如松如柏,佁然不动的为她挡住刀枪箭雨。

赫连殊静等殷乐漪答话?,却见她一张唇越来越煞白,便再次将披风披在?她的身上,言笑晏晏的许诺:“公主且放宽心,本王自初见公主那日便对公主一见倾心,日后本王必当待公主如珠如宝,倾心相护。待他日本王登上皇位,定许公主妃位。”

殷乐漪也不知将这话?听进去了几分,抬首望向赫连殊,“……敢问襄王殿下?,离天明还有几个时辰?”

赫连殊粗略一算,“约莫还有两个时辰。”

两个时辰,陆乩野孤身面对十几号人,他并?不是?没有生还的可能。

殷乐漪遥记得上一次他们也是?被人伏击追杀,人数比今夜还要多,可最后陆乩野还是?护着她虎口?逃生。这一次没有她这个累赘在?身边拖累他,他必定能越杀越勇,杀出重?围。

“还有两个时辰……”殷乐漪探究赫连殊的口?风,“襄王殿下?能确保一定将他截杀吗?”

赫连殊听她这般问,便自然将她归在?自己的阵营中,“公主勿忧,本王派去的人遍布山中,即便陆乩野能从一支队伍手下?逃脱,还有数支队伍接连围剿他。”

“便是?他武艺卓绝,今夜也要命断于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