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茶盏刮了刮浮沫,连眼帘也屑于掀,“他是何人?”

“他是上一任鄯州刺史的儿子,范阳侯世子安昱。”李磐为其解释,“陛下仁善,感念之前的那位鄯州刺史范阳侯忠君爱国,鄯州百姓对其爱戴有加,所以便让他的儿子继任了鄯州刺史,继续看护鄯州百姓。”

陆乩野品了一口热茶,便搁置了。

“他虽是刺史,但依我看你才是这鄯州主事之人。”他语调平缓,听上去有几分懒散,“两日内将粮草备齐,不得延误大军返程。”

“这是自然,少将军请放心!”

正事谈妥,陆乩野不予多留,正要起身离开,李磐忽然一拍脑袋,“少将军且慢!还有一件事险些忘了与将军言说……”

“何事?”

“我听闻少将军奉陛下旨意,亲自将晋国的芙蕊公主押回都城,眼下那芙蕊公主可是在少将军随行的队伍里?”

陆乩野掀起眼帘,闻言这才正眼看了一眼李磐。

“那安昱从前年少时在晋国皇宫小住过一段时日,对芙蕊公主一见倾心,后来回到鄯州便害了一场相思病,险些丢了性命。”

李磐主动开口,“这件事在鄯州境内无人不知,为免夜长梦多,这几日下官会派人在暗中时时监视安昱,必不让他给少将军您找麻烦。”

“好。”陆乩野起身,“按你说的办。”

李磐躬身笑脸相送,傅严傅谨随陆乩野一同离开。

“公子。”傅谨忍不住开口,“这李磐对您的讨好之心未免表现的太过明显。”

“想讨好我的人不是他。”

陆乩野在长亭前停驻,双手环肩的看向不远处行色匆匆的人影,“是赫连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