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骠骑大?将军府的一场及冠礼, 让都?城中的达官显贵们目睹了那亡晋失踪已久的芙蕊公主,竟离奇的被寻回。
众目睽睽,芙蕊公主现身?之地是在?陆少将军府上, 而这陆少将军恰好又是当初押送芙蕊公主赴魏之人?。
百官们都?是人?精, 又怎会联想不到此事的前因后?果。
今日早朝,弹劾陆乩野的奏疏数不胜数。
“陛下,亡晋虽已被我大?魏歼灭, 可?那芙蕊公主毕竟是亡晋的正统皇室。陆少将军却将其私藏于府中,如此大?逆不道,其心必异!”
“陛下, 陆少将军监守自盗, 蒙蔽圣听!这般肆意妄为, 若不加以惩治,往后?此子不定还会行下何等骇人?之事……”
“请陛下严惩陆少将军!”
“请陛下严惩!”
言官个个有理有据, 陈词激昂, 大?有一副陆乩野不受惩处便不肯罢休的架势。
魏宣帝坐在?龙椅上一言不发,脸色沉的吓人?, “众爱卿们今日上朝,只有这一件事要启奏?”
襄王察言观色道:“陛下, 儿臣另有一事要禀。”
“准奏。”
……
早朝散了之后?,众臣议论纷纷。
陆少将军犯下此等滔天大?祸, 陛下今日竟无惩处之意, 他们担忧陛下对陆少将军的偏宠太盛,此子被纵的狼子野心,日后?会成为祸乱大?魏朝纲的奸佞之臣。
襄王从人?群里寻到了陆长廷, “陆中丞。”
经襄王举荐,陆长廷如今在?御史台任御史中丞。
“殿下。”
襄王语气关?切, “昨日本王因公务不在?都?城,未能去赴成陆少将军的及冠礼,便也不知昨日究竟是何情形,本王方才在?早朝上,便是想为陆少将军求情也不该从何说?起。”
“陆中丞,你与陆少将军是表亲,陆少将军与芙蕊公主一事你可?知道什么内情?”
“殿下可?知前些日子骠骑大?将军府与我越国公府断了往来?”
陆长廷窘迫,“昨日表弟的及冠礼我和阿翁也不曾收到他的请帖,是我们厚着脸皮不请自去的。表弟与我们算不得亲厚,他和芙蕊公主一事,臣委实是不知情啊……”
襄王闻言神情变得有些微妙。
陆长廷作揖道:“不过臣正打算去一趟表弟的府邸,若有消息,臣必定禀告给殿下。”
襄王双和蔼的扶起陆长廷,“那便有劳陆中丞了。陆少将军天纵奇才,更是我大?魏的肱股之臣,本王惜才爱才,不忍见他遭难啊。”
“臣明白,臣一定将殿下的心意一字不差的转述给表弟。”
襄王满意颔首,“本王等陆中丞的好消息。”
陆长廷拜别襄王径直出宫,等上了越国公府的马车,将笏板愤愤地往车上一丢,“去骠骑大?将军府!”
骠骑大?将军府昨日还是门?庭若市,才过一日便门?可?罗雀,白日里大?门?紧闭,冷清无比。
陆长廷敲开将军府大?门?,“带我去见你们将军!”
他怒气冲冲,吓的小厮一个激灵,忙不迭为他引路:“表公子请……”
陆长廷被引至陆乩野院中,见满院红枫,廊下窗沿大?开,陆乩野正站在?窗边的书案前,抬手落笔。
他背直如松,神色淡漠,起笔落笔之势大?开大?合,好不恣意潇洒。
陆长廷将院中所有下人?都?清出去,推门?步入陆乩野卧房,见满地都?散落着他写过的纸,有诗词赋甚至还有晦涩难懂的古文。
陆长廷绕过这些东西,走到陆乩野身?侧,气得红了眼?,“阿圻,你糊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