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一没听见他的呢喃,追问道:“特物局有相应的书面记录吗?类似《史记》这类的史书,或者地方志什么的。”

江小海遗憾地摇摇头:“没有,我都是从其他成员那儿东一点、西一点听来的,平时上课都是市面上的对应的教材,你小时候学什么,我们就学什么。”

“这样啊。”沈一耸耸肩,他随口一问,没放在心上,这会儿想起了江小海的吩咐,将他连人待椅转回去,捏了捏他的后脖颈,“不打扰你学习了,加油考过,考过了我给你一个惊喜。”

话音一落,他才反应过来他说漏了嘴,惊喜说出来了,还能叫惊喜么。

但说都说了说,他生怕给江小海造成压力,赶紧补充道:“本来就打算给你一个惊喜,跟考试没关系,过没过都会给你。”

这是真心话,与那些“只要努力,考没考好不重要”不一样,沈一全程跟着江小海学过来,江小海有多努力,他都看在眼里。

听罢,江小海只一味地颔首,眼神游离,像是没听见沈一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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领成绩的前一天,沈一借口有事,江小海就留在了幸福家园,等二天醒来,去局长办公室拿成绩单就可以了。

不管过没过,都尘埃落定,江小海作为当事人,反倒是最轻松的那个。

最近,他无事一身轻,有闲心思考他对沈一讲起特物局历史那天,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,他还专门跑去找副局,副局见状,还调侃道:“成绩明天才出,你今天就等不急了。”

其实他都快忘了还有成绩这回事,闻言笑了笑,复述了一遍把沈一那天的问题。

“记录?”副局一怔,显然被江小海问懵了,他反应了一会儿,才说,“正儿八经的记录没有,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工作报告,不过有一些时间比较久远了,一见光,可能比你副局的骨头还要嘎嘣脆。”

副局人到中年,钙不可避免地开始流失,偶尔伏案工作久了,腰酸背痛是常态。

江小海目前只有一个设想,他拜托副局帮忙找一找这些资料,就很没眼力见地跑出了局长办公室,让特物局最高领导人见识他的年轻力盛,能蹦能跳,一口气不带喘的。

副局虽然好奇江小海要做什么,但是他现在不想说,他就没问,很有眼力见地给特物局年轻一代们当牛做马。

第二天成绩一出,所有人都很满意,江小海更是放下豪言,等下一步他考上海上救生员证,拿到第一笔正式员工的工资,就请特物局所有成员吃饭。

其他人忙着计划如何敲他的骨、吸他的髓,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给男朋友打电话,和他分享好消息。

电话一接通,江小海还没来得及说话,沈一就道:“宝宝,出来,我在门口。”

江小海举着手机跑出去,看见猴哥先他一步,围着一辆黑色跑车自拍。

猴哥朝江小海怪叫几声,兴奋得像个上蹿下跳的吗喽:“我老孙没想到你个小海豚浓眉大眼,居然也能步小肥啾后尘,嫁入豪门。”

一通话说得乱七八糟,听得车里车外的两人太阳穴直抽抽。

可以理解,毕竟猴哥是“半路出家”,没有经历过他们特物局系统的爱的教育,脑子在世俗的侵蚀腐化下,估计找不到一点净土。

“孙哥,我下次借你兜风,这次能不能麻烦你先让让。”不知出于什么心态,沈一实在叫不出那声“猴哥”,直呼其名又不太礼貌,于是折中唤了个“孙哥”。

一开始,“孙哥”还不乐意,听见有跑车开了,脸上瞬间笑出了花,绽放出道道褶子,不笑时的年龄感立马上来了,但他没个正形,还扯出衬衫的衣摆,擦了擦跑车上他靠过的位置。

不等沈一下车,他殷勤地为江小海打开车门:“您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