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听,”沈一闭着眼睛,抬手捏了捏鼻梁,“说吧,是挂科了,还是又没钱了。”

趁着沈一看不见,李山河抓紧机会朝屏幕啐了一口:“你就不能盼我点好。”

“挂科?没钱?我是那样的人吗,遇到事儿了才想到兄弟,就不能是打电话来问候兄弟,关心一下兄弟的感情生活。”

话音一落,李山河像是触发到关键节点的NPC,立马想起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:“对哈,我打电话来,就是想问一问你跟‘阿玛尼’怎么样了。”

“说了多少遍,他叫江小海,别一天到晚给他乱取外号。”沈一像是想到了什么,突然坐起来,拿起手机,质疑李山河,“你手机里面的备注名是不是还没改?”

之前沈一无意间瞥到李山河给江小海的微信备注名是“阿玛尼”,追问之下还知道了,他连电话号码的备注名也是这个。

为了区分阿玛尼真正的品牌商,他特意在江小海的名字前加了个“江”字,连起来就是“江·阿玛尼”。

被抓包后,他还嬉皮笑脸地问沈一,他是不是聪明又贴心,对此沈一无话可说,只是命令他把名字改回来。

眼下看来,李山河去澳大利亚不仅没有好好读书,还玩上兵法了。

“一会儿回去就改。”李山河一手阳奉阴违玩得炉火纯青,梅开二度他也丝毫不慌,光速认错保证,至于改不改,等到梅开三度了再说。

“好了,说回正题,你最近跟小海儿怎么样了,有没有照我说的,长嘴来除了吃饭,还要说话。”

沈一缄默片刻,手指又一次伸向屏幕:“没其他事我挂了。”

李山河要是再听不出来他真的有事,那么这十几年的兄弟情谊可就真错付了:“咋了,分了?”

他语气有多小心翼翼,内容就有多惊心动魄。

出乎意料的是,沈一没有挂断电话,他收回手,微微歪着头,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李山河。

李山河摸了摸鼻子,没敢提这个话题了:“怎么个事儿,来,跟哥说说。”

听得出来,他最近跟东北人混一起了,一个月不到,口音都出来了。

或许是沈一刚好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,闻言,他稍加思索,略过让他心烦意乱的“九百块”,将这段时间他和江小海之间发生的事情,言简意赅地告诉给李山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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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照你的意思,开学这一个月,你尽逼着人小海儿学习了?”

沈一为自己辩解:“我也是为了他好,多少情侣未来因为各种原因渐行渐远,最后……”那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,但李山河意会到了,他就不纠结了。

“说起来,他今天挺奇怪的。”一个人胡思乱想,容易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,多个人商量,往往可以不在此山中,“突然说来不了,电话里闪烁其词,我还以为他是因为爽了我的约,不好意思。”

“不然呢。”李山河听不下去了,出声打断沈一的思路继续往下延申。

“你家江小海是十八岁,不是八岁,真要计较,他比你还大两个月。不说你俩都是成年人了,普通人有几个爱学习的。你摸着你的良心回答,就算你是个学霸,你爱学习吗?”

“这是两回事。”沈一反驳,“应该学习和爱学习是两回事,李山河,你扪心自问,你可以因为不爱学习,就不用出国吗?”

李山河之前就想说“扪心自问”,奈何语文只比英语强一点,一口大白话走天下。

“那还不是因为送我出国的是我爸,但你是江小海他男朋友,还是他爸?”李山河一针见血,指出了沈一身份错位的问题。

说完,他觉得语气过于强硬,缓和了几分,接着说:“当然,督促一个人进步肯定没有错,至少这份心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