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车是纯木制的,只?有一个座位,座位上?还铺着软垫,下面有两个轮胎,前面空出?来?由黑狗拉着回去?。
有点仿照民国时?期的黄包车,只?不过劳动力成了大黑狗而已。
每每黑炭摇着尾巴,拖着坐在狗车上?的张大勇上?下学时?,总能引起周围人的围观和羡慕。
每次这种?时?候,黑炭总是得意地扬起脑袋,尾巴摇得像螺旋桨。它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接主?人上?下学了,每次小主?人都表扬它是好狗!
张大勇几?乎是从齿缝里蹦出?的一句话:‘你们到?底干了什么??!’
张大勇几?乎要以为是不是因为在做梦,做梦总是那般无厘头?天马行空,所以在梦里那疼爱他的父母竟如此面目可憎,这会不会并不是真的?
张父嘿嘿发出?阴森古怪的坏笑:‘我们当然是接回自己的儿子呀,你可不能再和无耻偷走我们孩子的张天军一家人再有任何联系了!’
‘你舅舅是吃玄学饭的,我们让他给你做法事改了八字,让你从此就可以安安心心跟着我们生活。’
张父张母生怕张天军两口子又来?抢走他们的儿子,毕竟他们也知?道求娘娘送子,说不住也会找厉害的大师靠八字来?搜寻张大勇呢?
再说了,血亲之间总有一种?说不出?来?的微妙联系,他们双方家住又只?有二十公里,要是以后赶集遇见呢?那还得了?
欺天改八字,血亲见面也不识。
张大勇气得浑身发抖,颤抖着手指着十分自得的两夫妻:‘你们……你们,真是无耻!’
他以前一直都觉得父母对他确实很?好,但两人有时?候很?神神叨叨,甚至有一种?莫名的偏执。
他们到?底是如何认为张天军两夫妻抢了娘娘送给他们的孩子?这有确凿证据吗?就这么?笃定?难怪网上?都说一个被窝睡不出?两种?人!
张大勇此时?总算明白巫恒大夫所说的“狐朋狗友”,他的记忆里自己从未养过猫狗,还以为是狐仙大人报错了恩。
动物确实比人类更有情有义,四十年前的一口饭,哪怕到?了如今也要报答。
张大勇对父母从未说过重话,此时?也控制不住情绪怒骂道:‘难怪阎君收拾你们呢,难怪舅舅会在下面踩缝纫机!你们真该,真该啊。’
两夫妻懵然地看着盛怒不已的张大勇,不太明白为何儿子会生气。他们只?是把一切事情都拉回到?正轨上?来?,纠正错误啊。
他们比张天军家有钱,他们两口子也都比张天军两口子工作好,送子娘娘只?要眼睛没问题,定然是把这子送到?他家来?享福。
张大勇转身就要走,整个人都没入了浓浓迷雾中,很?快他又转身走了回来?,阴沉着一张脸追问道:‘那黑炭呢?’
那只?叫黑炭的小黑狗,从小小的只?能放在掌心那么?大一点,最后长成了四五十斤的大狗子。
两夫妻的死人脸同时?露出?一个古怪笑容:‘你舅舅的法事要祭旗的咧,都说黑狗血最灵了。’
‘大勇还记得你那天说特别好吃的肉吗?’
张大勇瞳孔骤缩,整个人朝后面仰倒淹没在黑雾之中。
黑暗里,张大勇瞬间睁开了眼怔怔地盯着天花板,他举起颤抖的手,手心里那张原本写有父母生辰八字的黄表纸此时?变成了纸灰。那个梦,是真的。
“啊”
张大勇忽然发出?撕心裂肺的喊声,他整个人从床上?一下子滚了下来?。
一旁本就没怎么?睡熟的妻子被惊醒,赶紧打开了一旁的灯光,再看过去?时?,张大勇穿着单薄的睡衣,他弯着腰张大嘴,不断干呕。
他把胡萝卜般粗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