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菲把脸洗了,拿着面具在脸面上比划,

“是不是这般戴?”

郑峰正逗雪貂,听言一转脸,霎时怔在那儿,半日才一缕下颌上的口水,痴痴的道,

“主子,你长的真俊呀!”

凌菲斜眼瞠他一眼,把面具覆在脸面上,面具连着颈子,居然连喉结全都有,只片刻间,一个粗眉细眼,面色蜡黄,样貌不起眼的半大少年出现于郑峰跟前。

凌菲举着镜子瞧,居然跟她先前易容的样貌有七八分相像。

隔天一早,天才蒙蒙亮,凌菲二人饱餐一顿出了客店的门儿,径往征兵出走去。

要入伍,自然不可再带着骡子,那日凌菲在怡红馆统共蒙了200多两银钱,100两买了面具,再除去这两天的吃吃住宿,还有100两。

凌菲给了客店老板十两,把骡子寄养在客店中。

雪貂不可以寄养,可他跟凌菲早便已有了默契,心意相通,随意躲在啥地方,等凌菲安顿好后,自会来寻她。

至于郑峰,自然而然是不乐意随着去,可受制于人,没法子,苦着一张邋遢脸和在后边。

征兵处便在城门边设了下桌子,俩官兵负责登记入册,据闻这一回征兵给的福利比往年全都要丰厚,因此凌菲他们起的这般早,到了时前边也已有十多个人在排队。

郑峰在后边拉了拉凌菲的衣袖,压轻声响道,

“主子,你要不再琢磨琢磨,从军可不是闹玩的,劳苦先不提,打起仗来可是要见血的。

咱最多再藏几日,等那郎世子走了,咱便没有事儿了,你这是何必呢!”

凌菲目不斜视,随口道,

“本少上辈子啥都干过,就是没有当过兵,这一生要把这个遗憾补上!”

“上辈子?”

郑峰权当她又信口胡诌,

“小爷你不要蒙我啦!上辈子的事儿你要是都记的,我全家都叫你爷!”

“你堂堂一个大丈夫,敢去拦路抢劫,却不敢从军,有没有一点羞耻感!”

凌菲冷呵一声,满脸正义,声响铿锵的道,

“为国效命,是每个子民应尽的义务,你怕死不从军,旁人也怕死,都别去啦!没人当兵,谁来保卫国,谁来保护家,没国哪儿有家,没家哪儿有我,没我哪儿有你………”

郑峰:

“……”

没她,他过的更加好。

没有准早便已靠拦路抢劫发了家,归家媳妇儿都娶了,如今倒好,给人追捕,还从军去卖命,他这是上辈子作的啥孽?

终究轮到凌菲了,负责登记的官兵显而易见还未醒来,打着呵欠模糊的问说,

“名儿、籍贯。”

凌菲用臂弯杵了杵郑峰,轻声问说,

“你先前跟我说你是哪的?”

“狮驼岭郑家庄。”

凌菲微一点头,高声道,

“狮驼岭郑家庄,郑凌菲。”

此刻城门才开,一行人骑马正穿门而过,为首的人满身紫衫,乌发如缎,绝美的侧脸面上,半垂的桃花眼忽然一张,微一犹疑后,向左边看去。

此刻报名从军的人把城门左边的桌子堵了里三层外三层,熙熙攘攘,叫声不停。

一眼扫去,皆是一张张一般汉子的面颜。

秋凌霄垂眼,摇首呲笑一声,打马率先入了城门。

凌菲从人众里挤出来,正看见那一行人最终边的几个护卫进入城门中,一把捉住郑峰的胳膊道,

“二妮,你瞧,郎世子出城了。”

郑峰抬腿看了瞧,摇首道,

“不是郎世子,他那护卫是安庆王府的府兵,这是禁军,不知道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