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获黑瞳瞬时沉淡了二分,淡声道,
“那日之后我再没有见到过她!”
凌菲“噢”了声,心知必是那日玉珍酒醉之后给她爹爹又禁足了,她本想要玉珍吃醉后,二人可多一些相处的契机,瞧上去搞巧成拙了。
二人道别,凌菲走了两步,忽然又转身叫道,
“元帅!”
荀获立马停步回首,困惑的看过来。
凌菲深抽了口气儿,犹疑了一会儿才张口道,
“元帅,玉珍是个非常不错的女子,元帅为何不可以试探着接受?”
她不知道荀获是何心思,唯恐自己唐突,忙又补充了一句,
“我就是怕元帅错过了良缘,往后追悔莫及。”
荀获面颜沉静,直愣愣的望着她,好久才垂眼点头,
“我知道啦!”
讲完,转头而去。
凌菲望着他身影走远了,才转身往偏院中走,为何她看见荀获的身影总会莫明的感到孤寂萧索,因此,她真真的期盼有一个明媚的女子陪在他身旁。
玉珍,如春日暖日一般忽然出现,兴许真真的可以温暖那个孤冷的男子。
荀获一路回了元帅府,听见门边有女人的声音,抬首望去,适才还说几日未看见之人,此刻便在他门边。
豆蔻满身翠色绣连枝长裙子,衣袖挽起,席地而坐,正跟门边守门的护卫玩色子,此刻没有看见荀获回来,还大声吆呵着他人下注,而她旁边搁着钱包,瞧上去已赢了许多银钱。
荀获静悄悄的站那,在她的身上似看见另一个人的影儿,有片刻的怔愣,然却非常快面色便一点点冷下来,目光掠过女人暴露在外的一截细白胳膊,更加眉角微蹙。
还是一个护卫先看见荀获,脸上一惊,立马起身,体态立正,叫了声元帅。
其他人齐刷刷起身,脸上浮露出慌乱之色,挺直的站一旁。
玉珍脸面上笑意僵滞住,咬着下唇,偷摸躲在几个护卫背后。
玉珍经常来元帅府,为等荀获,有时在门边一呆就是几个时辰,守门的护卫跟她全都混熟了,也全都非常喜欢这个小娘子,此刻见自家元帅面色紫青,唯恐玉珍受处罚,有个护卫还悄悄的移了一小步,把玉珍娇小的身子挡在背后。
这掩耳盗铃的小动作自是没有逃过荀获的眼,男子面色愈发难瞧,缓步走向前,挺拨的体态一步步迈上台阶,头也不回,冷声道,
“和我进来!”
几个护卫默契的转头望向翎儿,玉珍蹙着眉轻声问说,
“他是否会打我?”
为她挡身子的那个护卫用心的思索了下,摇首道,
“不会!”
“为啥?”
翎儿跟其他几个护卫一块转头望向他。
那护卫非常确信的道,
“元帅不会打女人!”
其他人恍然,把玉珍推出,
“去罢,元帅要是打你,你就立马大声的叫,我们一块闯入去为你求情!”
玉珍感动的热泪盈眶,点头道,
“你们真真是好人,往后我再不耍赖赢你们的银钱啦!”
几个护卫面色瞬时一黑。
“那我去啦!”
玉珍道了声,深抽一口气儿,脸面上赴死一般的悲壮神情,阔步往正门走去。
几个护卫目送玉珍进门儿,都是一副你自求多福的神情,元帅最恨人赌博,的亏,元帅比较护短,没责罚他们几人,因此这个锅只可以玉珍来背了。
几人才放了口气儿,便听门内传来阴沉的一声音,
“聚众赌博,除却玉珍,其他人,各去刑罚司领二十军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