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菲听青环不止一回提起,自然已记的。

符重深抽了口气儿,声音沉淡,

“可记的我给你讲的那本奇闻杂记上的头一个故事儿?”

“记的。”

凌菲点头,故事儿过于怪诞,因此记忆深刻。

符重忽然停下,沉沉的望着山腰下的村庄,淡声道,

“故事儿中的女子,就叫玥翘!”

凌菲忽然转头,惊的一时居然讲不出话来!

二人回去时,阿竹已醒啦,仅是非常亏虚,一直晕晕沉沉的,符重又写了几味中草药令其他人去山中采,回来熬好给阿竹吃下去,脸面上才逐渐有了血色,人也清醒了许多。

只是羞臊难当,打从醒来便讷讷不言,头向着里侧,用棉被蒙着头,不愿见任何人。

一直至天黑,进山采草药的粟云娘子依然未回来。

青环满脸歉然,惴惴不安的道,

“平常粟云姐全都是三4日便回的,兴许是给昨日的雨耽误在哪儿了,凌娘子你们且再多等一两天。”

凌菲无谓的笑笑,

“没有关系,刚好阿竹病了也须要修养,已住了4日也不在意再多等两天。”

青环羞笑,嘴角酒涡若隐若现,

“讲真,相处了几日,真舍不的你们离开。”

“只怕是叨扰了太长时间,要你跟大娘都太麻烦啦!”

凌菲依然温平有礼。

“没,阿娘她也喜欢你们住在这儿,村庄中总不来外人,你们可以住下,我跟阿娘都开心的非常!”

青环面颜纯真,愉快的讲道。

凌菲垂下头去,一勾嘴角,没有再一回话。

吃过晚餐,凌菲早早便回了房灭灯歇息,到了二更加时分,院落中已一块乌黑,只闻唔唔风声,穿过核桃林,梭梭一阵落叶声起。

过了一会,偏房的门细微一响,两道背影闪出,如落叶般一漂,便落到了二楼窗下。

月光下,二人身型轻巧,身若无物,一漂一动当中,乃至不曾惊动屋檐下夜栖的山鸟。

这二人恰是凌菲跟符重,今天晚上便瞧瞧,这村庄中的二楼究竟藏着什么秘密。

他们本不想招惹闲事儿,奈何对方偏要欺侮到头上来!

凌菲贴窗框下,用指头捻了裱糊窗纸向里瞧,借着莹亮月光,但见里边全都是织布机跟已绣出来的织锦,晾在木架上,一排排,刺绣上的银线在幽冥中闪耀着幽微冥光。

凌菲方要再详瞧,便听隔壁传来诡异的声音,

她略微起身,对符重打了个手势,要他留在原处,自个儿向前跃身一跃,轻漂漂如团云般落到另一扇窗子前。

这扇窗户里是阁楼的侧间,窗户非常小,裱糊窗纸也比一般的厚非常多,如一类特制的裱糊窗纸,里边掺了丝,非常坚实,且还可以隔音。

凌菲指风一弹,那硬如薄铁片的裱糊窗纸便似碎冰一般裂开了一道缝儿,凌菲凑过去向里边瞧,晦暗中像有暗影扭动,眉角轻轻一蹙,待看清里边的情势场景,瞬时惊的险些一脚从二楼摔下去。

饶是凌菲面对惊悚的食人蛛,满地横尸也不曾变色,此刻却惊的面上血色刹那间退尽。

发顶发毛,乃至不想再看第二眼。

幽冥的月光下,阁楼内布置的非常简单,地下铺着棉被,旁边搁着一古拙的木柜跟玫红色长几,除此再无他物,

棉被上,青环的阿娘身上盘着一条棕色花文大蟒,足足有一人长的大蟒,身子有碗口粗细,正昂着头,馋涎嘀答嘀答落到棉被上,蟒身缠在妇女身上,不停的摆动的长尾。

妇女微狭着双眼,像是痛楚像是欢愉的低吟,身子轻微微扭动,发丝散开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