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重过去抱她回屋睡,才一块身,凌菲便张开了眼,像是睡迷糊了,狭着眼问说,
“啥时辰啦?”
符重瞧了瞧天儿,柔声道,
“酉时末了。”
“酉时?”
凌菲嘟囔了声才反应过来,展眼见着满桌的佳肴,恍然道,
“记起来啦,等着你吃饭结果睡着啦!”
“还是要不要吃?”
符重屈身问她,逛了下午,这妮子全都在围着那一些小吃的摊儿转。
“恩!”
凌菲点头,
“饿啦!”
符重轻笑一声,拦腰抱了她在红漆椅上入座,径直挑了几样她爱吃的菜搁碟子中,一样样喂给她。
“我自个儿来!”
凌菲醒了盹,吃的不过瘾,端了碟子要从男人腿上跳下去,却给他一把攥住腰身,
“不要动,便在这儿!”
凌菲一耸肩头,大朵快颐起来,忽然双眼一亮,用勺儿盛了酒酿堂果,转身递与符重,
“这个作的好,比宫中御厨作的还是要入味儿,你试他一试。”
符重就着她的手含了一枚堂果进口,摁在她腰间的手一紧,垂头吻上女人唇,轻启贝齿,那枚堂果又喂给了她。
月桂酒的香味的齿龈间散开,引人入胜,符重把少女手头的碟子搁桌面上,捧着她的腮颊,如捧着珍宝一般,吻的愈发深。
凌菲双眼半阖,寻着那一缕酒香,沉醉般的回复。
“凌菲,许诺给本驾有肉吃,如今本驾只想要!”
“回屋去!”
凌菲在理性跟混沉中趔趄挣扎。
“不,便在这儿,凌菲同意过,随本驾处理。”
男子手自她的衣摆中探进去,二手托举着她洁净的脊背,口吻霸道。
最终一缕余晖落到水中,阁外回檐下灯觥亮起,室中却晦暗幽谧,幕帘无风轻动,上边绣的水墨荷花儿在漂漂烟香中似在烟雨中绽开,香味沁人心脾。
半边轻纱遮了窗子外华光,男子目光愈发幽邃,轻轻抬起女人的侧腰身,解了寝衣,抚着她轻缓落下……
凌菲一皱眉,伏在男人肩脑袋上,味息逐渐不稳,无力的抵抗,
“我还未吃饱。”
男子微喘,挑了她下颌,吻上去,哑声道,
“本驾上下一块喂。”
夜愈发静谧,屋中昏沉,淡微月辉幽微倾斜而入,照在交叠的背影上,蒙眬亲腻,恍若一体。
凌菲睡的晚,迷糊中听见像有雨声,轻轻一皱眉,揽在腰间的胳膊立马一紧,凌菲偎在男人怀抱中,又沉沉睡去。
一夜好梦。
醒时,天还暗,却已巳时。
窗子外依然稀拉稀拉的下着细雨,凌菲推开窗户,濡湿的空气带着香草的味息扑面而来,红廊空濛,婉柔如雾,湖面上几朵残荷在风中摇曳,深绿色的莲叶跟青天湖水连接,在雾汽中交织成一片。
下着雨出不了门儿,符重取了棋盘来给凌菲解闷。
连输掉了几盘后,凌菲反倒镇静下来,艰重沉静,步步为营,虽还会输,却是要对方赢的没有那样轻放了。
然符重的棋下的着实是嘀水不漏,一环套一环,不管她自哪儿突破,如全都会落到他布好的局中,凌菲蹙眉思索,寻找破解之法。
豆蔻乌发以银色缎带松垮的系在背后,手掌大的小脸蛋儿五官精美,眼睛澄澈用心,偶而脑门的碎发散下来,落到她如画的眉目上,沉静中多了二分灵动。
符重唇含浅笑,胳膊愈过棋盘,攥着女人的柔胰,把棋子落下,淡声道,
“若无迹可寻,不如打草惊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