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即是好渔色之人,如对此早便已习以为常,压根不觉的有何不妥。

虞琳开了半扇窗户,把屋中的香味散了,又换了家丁点了白芷香,才觉的舒坦一些,用帕子抿着嘴角,淡声道,

“郎世子家里美妾成群,怎还会喜欢这类低贱女人?”

对边着华裳的男子恰是安庆王府世子,郎简之。

郎简之满身粉蓝色织锦宽衫,头戴宝冠,腰系雕空金带,听言不以为杵,把玩着手头的折扇,扬眉笑说,

“各有各的滋味儿,总要都尝一尝。”

这样露骨的话,虞琳也不禁面上有一些窘迫,表情一凛,轻轻转头去。

郎简之把手头折扇打开,望着上边的字画,漫不经意的道,

“嫂嫂夫人叫本王来此何事儿?”

郎铮是郎简之的远房表哥,又是庶生,依郎简之纨绔的脾性,压根鄙薄,可二人交好,见了虞琳也笑呼嫂嫂夫人。

虞琳望着对边的勾月楼,温婉轻笑,

“郎世子静心等待,等下有个故人想要你见一见。”

郎简之微讶的挑了下眉,坐在那儿吃茶,不时的瞥向对边,瞳孔深处有幽光微闪。

大概一炷香的工夫,雪渐小,虞琳见对边勾月楼中走出来一女人,女人身穿雪裘,带着帷帽,瞧不到面颜,非常快在丫环的侍奉下上了厢车,轻缓向着街头驶去。

虞琳端着茶觥,淡微一笑。

果真真不过一会,里边又走出来一绿衣女人,柳眉如烟,杏眼含波,体态曼妙娇弱,仅是表情有一些魂不守舍,出了门儿,也没撑伞,孤自一人顺着花街缓行。

虞琳把窗户所有打开,高高在上的望着那女的,纤瘦的指头一指,展眼道,

“郎世子可认识这个女子?”

郎简之探头往出去,狭了狭眼,冷眉思索道,

“有些眼熟,忘掉了在哪儿见过。”

他女人诸多,早便已忘掉了年玉娘。

虞琳一手端着茶觥,动作高雅的搁在唇下,浅啜了一口,淡声道,

“听闻郎世子去年去襄阳时路过华阴耽误了几日……”

郎简之听言恍然,手头折扇一顿,骤然抓紧窗框,惊道,

“是那个贱种!”

讲完目光一闪,困惑道,

“她何时来啦洛阳?”

虞琳用茶盖一下下撇着茶汤,嘴角勾着一缕似笑非笑的曲度,

“何时来的不要紧,你可知道她现在是哪位之人?”

“谁?”

郎简之玩搞过许多女人,唯在年玉娘身上栽了大和头,那一回后,接连仨月碰不的女子,吃了许多药,才还原男人本能,那几个月每当记起那个帮助她的半大少年便恨的牙痒痒,可时间一久,也便缓缓忘掉了。

此刻见虞琳特地把他找来,像是另有他意,也不禁起了二分兴致。

“现在朝中理政院侍郎,郑凌菲。”

第334章 从了本王

郎简之倒抽了口气儿,目露思索,指头轻微微摸索着手头折扇的漆金木柄,有些许事儿连在一块,逐渐清晰起来。

那时救年玉娘跟耍了他的那个半大少年,恰是易容后的凌菲,后来在晋阳再一回遇见过,凌菲没有带面具,恢复了原本样貌,仅是那时天儿晦暗,他又给符重一吓,加之状况混乱,没有看清凌菲的面颜,后来再看见恢复真容后的凌菲时,只觉的有一些面熟,却从没把这一些联系在一块。

而年玉娘跟凌菲两回入宫参见宫宴,他都避开去寻花儿问柳了,因此迄今还未碰着过年玉娘。

想来即使是碰着,如果不是虞琳提示,也会现在日一般,只觉的女子面熟,也不会把如今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