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年,他绞尽脑汁部署安排他女儿入太子殿,乃至从没名分的姬妾做起都可,仅是一直给左丞压着,才逐渐打消了想法!”

而今天符重正好路过鸿雁城,便又起了心思。

凌菲恍然,此刻才明白元叔忠开始邀请符重赴宴时他为何回绝,他是不想生枝节,却给她糊里糊涂的应下了,结果元姬真真的对符重一见倾心,也给自个儿惹了麻烦。

“如今知道错啦?”

见少女半日不讲话,符重清俊的长指轻挑她的下颌,含笑柔声道。

蒙眬幽冥的灯火下,男子长眼幽邃,削唇波荡,连讲话时鼓动的喉结都愈发吸引人,凌菲强忍着扑上去的悸动,一把把他的手推开,佯作满不在乎地道,

“好渴!”

讲完,翻身逃下了床,走至桌子边倒杯茶,呼噜呼噜的大口吞吃下去,试图压制身子内越发强烈的躁热。

眼尾一瞅,见打开的窗户上,裱糊窗纸给戳了一个洞,下边有燃烧完的灰烬散落到窗框上,而看模样,已燃了有一段时候。

想来他们还未从巡抚府回来时,那护卫已在屋中燃了香,凌菲进来时,香正好燃尽。

而屋中的香鼎内也燃着香味相一般苏合香,因而凌菲并没觉察。^

符重进来时,她恰在冲澡,香皂的香味也散逸出来,几类香混在一块更加不易分辨,以后那护卫以为凌菲已中招,偷摸撬门进来,看见的却是符重坐在床榻上,径直吓晕去。

符重吸的少,后来觉察后又开窗散了香味,加之他本即内功深切,才未有异样。

而凌菲从进房到沐浴,身子发肤,全都接触到了香味,自然而然也比符重中的媚毒深些许。

这样狠厉下作的手腕儿,无法想象是一个深闺女人可为。

符重自背后走来,沿着她的目光望去,看见那一些燃烧后的灰烬瞬时表情一冷,声音冰寒若雪,

“一个护卫敢谋害朝中重臣,元叔忠这巡抚当的愈发出息啦!”

这事儿元叔忠该是不知情的,不然借给他100个胆量也不敢在符重的眼皮子底下戕害朝中四品官吏,可驿馆是接待要紧人员的地界,护卫中混如这样卑劣之人,也的确是他这个巡抚的失职。

凌菲才要讲话,忽然见院门边身影一闪,一道纤瘦的背影似顺着抄手抄手走廊,正往这边走来。

抬手把窗户合上,只留了条缝儿,凌菲躲在窗子外,往外悄悄望去,檐下晦暗的灯火下,那一道背影由远及近,体态曼妙,步伐惶急,脑袋上花钗冷光晃动,纱衣梭梭轻响,居然是元姬!

凌菲眼睛转了转,立马大张,元大姑娘半夜至此,莫非想……

凌菲蹙着眉望向背后之人,一耸肩头,叹息着摇了下头。

符重轻笑一声,无辜的扬了下唇,在凌菲白净的耳上轻微微一咬,轻声道,

“不如凌菲尽快嫁与本驾,这一些人的心思也便绝啦!”

男子呼息喷在耳际皮肤上,声音暗哑,凌菲心尖似给蛰了下,那股躁热刹那间蹿上,凌菲咬牙忍着那股难受,抬手把男人一推,立马转头去。

符重却以为凌菲吃味儿,眼中笑容愈发幽邃。

再往外看时,元姬已愈过了凌菲的屋子,停在隔壁。

恩,隔壁就是符重的屋子。

凌菲蔑笑一声,这筝棋书画姑娘瞧上去是豁出去啦!

门都未敲,元姬径直走入。

反手把门闭上,元姬踏着绒毯往内阁走去,诺大的屋子只在靠桌子的边角里点着一觥羊角灯,灯火摇曳,屋中幽冥不明,空气中有沐浴后的幽香淡微弥散,清幽沁人,元姬捏紧了衣角,一张莲花面因慌张而轻轻发白。

“王上?王上你休息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