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非生气的不应当是她?

人心不古,连情意也不照常理出牌!

凌菲想佯作轻松的一耸肩头,却发觉自己疲累的连浮露出一缕笑意都费劲儿,轻缓转脸,踏着满地光辉,向着相反的方位渐渐远去。

夜间凌菲跟年玉娘轮流守护甄婉柔床边,快天亮时,甄婉柔骤然惊醒,哭叫着往床中躲去,凌菲立马上去搂住她,扶着她的脊背轻声道,

“没有事儿了,婉柔,我们归家了,没有事儿了……”

年玉娘忙把屋中的蜡烛所有些燃,把寝房照的明如白昼,坐在床沿扯着甄婉柔的手,软着声音道,

“婉柔姐,你醒醒!”

甄婉柔逐渐静谧下来,扒在凌菲肩头上瞠着一对大眼,急促的喘气,好久,才长长的深抽了口气儿,合上眼淡微微的道,

“菲菲,我当是我这一回真真的活不了啦!”

凌菲嗓子发梗,

“对不住,是我不好!”

甄婉柔轻缓摇首,

“跟你何关?倘若没你,我早便已是一抔黄土啦!”

年玉娘垂头拭了泪,问说,

“那个虞琳为何要抓婉柔姐姐?”

甄婉柔一怔,困惑的问说,

“虞琳?”

凌菲面颜清寒,沉音道,

“她要抓的不是婉柔,而是我,婉柔穿了我的斗篷,她派遣去的人才会误把婉柔当作我抓了去!”

甄婉柔二人更加不解,

“她为何要害你?”

凌菲哂笑一声,

“先前的恩怨,说起来话长,往后我再缓缓讲给你们听!”

甄婉柔面色依然有一些发白,点了下头,转脸看见床边的木架上搭着一件黑锦斗篷,记忆回笼,记起昨天晚上救下了她那个人,眼光一闪,多了二分倥偬,仅是片刻间,又还原了惯常的清寒。

见凌菲跟年玉娘二人衣衫齐整,不禁的心头一暖,“你们一夜没有睡?”

凌菲伸了个懒腰,笑说,

“不睡啦,快到上朝的时辰啦!”

瞧了瞧外边天还黑着,甄婉柔往床中一靠,轻声道,

“天还早,你们全都脱了衣裳到床榻上来暖暖身体。”

“这主意儿好!”

凌菲一边脱外袍一边调笑说,

“旁人都说我有俩如花儿美眷,可是我还未上过你们的床呢,实在冤的非常!”

年玉娘瞥了她一眼,“又不正经!”

仨人相互依偎着围给而坐,谁也没有睡意,凌菲记起前一生也经常跟那一些狐朋狗友通宵谈天,到了这儿又有人对她诚挚以待,值啦!

“大家伙儿坐着也是无趣,我来给你们讲故事儿,想听啥?上到皇家,下到草寇,只须你们想听的,便没我不会讲的。”

凌菲胳膊抱膝,双眼乌黑明亮,歪着头笑说。

“菲菲会说书?那说一段巧女寻夫罢!”

年玉娘家中先前开茶楼,就爱听南来北往的客人说些许清鲜事儿,一听凌菲会说书,瞬时双眼发亮。

凌菲眼呼噜一转,打了个响指,

“给你们讲个猴子的故事儿。”

“猴子有啥好讲的,莫非一只猴子还可以上苍入地不成?”

年玉娘沮丧的道。

“要你说对啦!这只猴子还真真能上苍入地!”

凌菲挑着眉尾笑说。

“我才不相信!”

“且听她说!”

甄婉柔淡声笑说。

凌菲往后倚着棉被,慢声张口,

“话说……”

窗子外寒气凌洌,轻雾初生,屋中灯火摇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