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海垂着头,无声退下,出了殿门儿,面无神情的命令道,

“把适才配殿的守门太监叫来!”

背后的小太监面上一白,忙道,

“是,奴婢这便去!”

书屋中,符重自手头的奏章中抬头起来,淡微微的望着少女,

“过来!”

花厅非常大,地下铺着绒毯,四面都是金线梨木的通顶书橱,上边齐整的搁着各类藏书,正在中的紫金雕龙香鼎内燃着上好的檀香,烟香漂漂,更加衬的殿中古拙庄重。

凌菲走向前,身子站的笔有直,神情恭顺,

“王上找小官来何事儿?”

符重瞅她一眼,低笑一声,

“今天咋啦?什么时辰来的?”

“回王上,来啦不到一个时辰。”

“为什么不进来?”

“小官在配殿遇见虞姑娘,相谈甚欢,耽误了时辰,请王上恕罪!”

符重执笔的手一顿,抬首见凌菲仍离自己远远的,不禁的眉头一蹙,沉音道,

“过来!”

凌菲眼睛一转,又向前移了一小步。

太子爷终究失去耐性,站立起,走至凌菲跟前,欣长的体态立马把冬季后晌的最终一点暖日遮盖,高高在上的望着她,淡声道,

“噢?相谈甚欢?可否告诉本驾,郑大人跟虞姑娘都谈了啥?”

“回王上,无非是些许琐事儿,譬如、王上非常喜欢虞姑娘泡的茶。”

“恩。”

符重淡微点头,声音低而缓的问说,

“郑大人一直听见了,便没有驳斥?”

凌菲仰头望着他,扬眉道,

“请教王上,小官应当怎样驳斥?”

符重乌黑的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她,表情郑重,

“郑大人为何不说本驾更加喜欢郑大人暖床,没郑大人暖床,本驾压根没有法入眠!”

“噗嗤”,凌菲忍耐不住低笑出声儿,寻思到倘若自己这般说,虞珠那张端谨的面庞会是怎样震惊,不禁的肩头一阵战抖。

好久,才收了笑,轻咳一声,伸出一只手,白净的手心朝上,

“拿来罢!”

“恩?”

符重扬眉。

凌菲黑白分明的眼瞠他一眼,

“不是说要有东西给我。”

符重表情也缓下,把少女白净细滑的的柔胰攥在掌中,扯着她走至桌子前,自背后的书橱一个隐蔽的格子内取出一古拙的梨木木匣,推到凌菲跟前,

“打开瞧瞧。”

“啥东西,这样神秘?”

凌菲瞥他一眼,把上边的金锁弹开,轻缓打开,不禁的眉角一蹙,自里边取过一块一尺见方的黄布。

料子虽已陈旧,却仍可看得出是名贵的川绣,上边绣着繁复的花文,玉丝锁边,一瞧便知不是一般平头百姓家用的。

凌菲抬头,淡微笑说,

“这是啥?”

“这是万里破云拣到你时,裹在你身上的。”

凌菲忽然抬首,

“你派遣人去了嘉峪城?”

“是!”

符重垂头含笑望着她。

凌菲又把手头的黄布来回翻瞧了一遍,没任何字儿,也没有任何透漏她身世的线索,可仅凭这块布也可以知道她定然是富贵人家的小孩儿。

“你想帮我调查身世?”

凌菲如有所思的问。

“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