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重淡微点头,嘱咐侍婢带着传菜的侍婢去配殿,自个儿一人轻缓往花厅走去。

花厅中温暖如春,花儿团环蔟,各类时令的名贵草木都在这儿不分季节的开放。

符重没有要仆人禀告,推开雕空的格子木门儿,看见里边的二人轻轻一愣,淡声道,

“母亲!”

婉后同一女人正为一株牡丹剪枝,满身白色软袍长裙子,立在百花儿中如白莲遗世,听见声音忽然转脸,眼一弯,温侬的笑说,

“不是去参与宫宴了,咋又回来啦?”

“恩!”

符重轻微微点头,

“你没有过去,皇父特命人作了几道菜送过来!”

婉后轻轻一笑,不着印痕的展眼,把目中的失落掩去,

“何苦讲这一些无谓的规矩。”

站背后的女子,款款福身,

“阿珠见过太子爷!”

同婉后在一块的恰是洛阳第一才女,左丞长女,虞珠。

虞珠身着紫薇色烟罗袍,下穿缕金挑线纱裙子,把她纤瘦的体态勾画的愈发曼丽端谨,轻轻垂着头,面含春粉。

符重极淡的一笑,

“阿珠咋在此?”

婉后轻微微扯过虞珠的手,眼在二人身上一掠,意味深长的道,

“你不在,阿珠每日入宫陪本驾解闷,知道本驾近太阳风犯了,还特地学了药膳,亲身作了送来。

你瞧,今天原本有宫宴,她随着她爹爹入宫,不去那边儿热闹,独独来陪本驾,这样体贴的小孩儿,本驾如今可是一日都离不了她啦!”

虞珠声音轻柔如水,

“阿珠惊诧,仅是举手之劳,可以令主子喜欢,是阿珠的福分!况且这花厅中繁花儿似锦,阿珠喜欢的紧,反而是主子不嫌阿珠叨扰才是!”

“呵呵,本驾喜欢你还来不及,怎会嫌恶?好啦,本驾知道你的心思!”

婉后轻微微的拍了下虞珠的手,温平笑说,

“跟重儿一块去宫宴上吧,不用陪本驾了,本驾再呆一会也便回去歇息啦!”

虞珠大方的点头道,

“是,主子留意凤体,阿珠改日再来陪主子剪花儿!”

符重口吻淡微,

“是!母亲早一些歇息,孩儿告退!”

望着二人一起出了门儿,婉后的随身侍女绿菊姑姑走上来,倒了茶,二手递到婉后手头,笑说,

“王上同阿珠小姐真真是一对璧人,瞧上去王上非常快就要纳正妃了,主子也是算了了一桩心事儿。”

婉后轻啜一口清茶,温温笑说,

“可愿这样!阿珠端谨温雅,识大体,必然可作个好皇后,不会像本驾这般”

绿菊姑姑笑意一窒,二手在婉后肩头上轻微微搓捏,

“圣上不管在哪全都是想着主子的。”

花厅的窗户给夜风吹开,如有若无的的丝竹声漂进来,婉后旁边的笑意愈发缥缈,

“不用劝解本驾,这样多年,本驾已释然,不然,怎样能一日复一日的在这宫中直至孤老。”

绿菊姑姑目中逐渐染了二分悲凉,手心上动作愈发轻柔,

“婢女会一直陪着主子,还有太子爷,王上顶是孝敬的。”

“是,重儿是本驾一生顶大的倨傲!”

此刻宫殿中氛围逐渐高涨,觥筹交叠。

因圣上的那一通赞赏,百官对凌菲更加有意攀附交,不停有人过来敬酒,虽然给荀获挡了一半儿,凌菲也吃下好多,尤其是那青酒淳厚,凌菲当作一般的酒水吃的多了,脑袋逐渐晕沉,给宫殿中的热汽一熏,更加难受,便起身想去外边吹吹凉风。

荀获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