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川信游的关系,川郴跟元帅府隔阂颇深,平常里见了也当作没有看到,今天,绍兴王却反常的来,笑说,
“伯赏小爷咋一个人在这吃酒?”
伯赏柷对川郴的感觉却非常微妙,从他记事儿起,伯赏冲便不爱他,念书也好,习武也罢,从来对他不管不问,然却对于川信游却异常关爱,乃至超过了他这个亲生儿子。
因而对于川郴,伯赏柷便有了一类同病相怜之感,内心深处反倒有二分亲昵。
此刻起身笑说,
“原是绍兴王王上,失礼啦!”
“哪儿、哪儿,伯赏兄不用客气,孤王只是看伯赏兄一人在这儿吃酒,像是有心事儿,才过来多问一句!”
绍兴王口吻关心,如知己好友一般的寒暄。
伯赏柷面颜一暗,不自然的一笑,
“一点小事儿,不足挂齿。”
绍兴王目光一闪,一撩缎衫坐在他对边,微胖的脸面上挂着笑说,
“刚好今天孤王也无事儿,就陪伯赏兄吃两杯怎样?”
伯赏柷瞅了一眼跟绍兴王一块来的人已在隔壁坐下,轻笑说,
“王上的人还在旁边等待,在下咋敢耽搁王上?”
“无碍!”
绍兴王抬手默示伯赏柷坐下,一拿酒樽,见是空的随手丢在一旁,立马吩咐道,
“再来两壶酒!”
侍奉在一边的伙计忙应了声,非常快送了两壶暖热过的上好女儿红过来,搁桌面上,屈身退下了。
绍兴王亲身给伯赏柷倒了酒,轻轻笑说,
“一早便想跟伯赏兄坐在一块吃几杯,却苦于没契机,今天却是巧了,可以在这遇见,来,孤王先干为敬!”
“王上太客气啦!”
伯赏柷忙端了酒,一饮而尽。
桌子临窗,楼外天儿阴郁,寒风凛凛,阁中暖意融融,酒肉漂香,桌前二人相谈甚欢,从秋猎一直讲到昨日的暴雪,居然如好久不见的故人一般,两壶酒逐渐见了底儿,伯赏柷醉意更加浓。
“伯赏兄眼中像有焦虑,你我今天一见如故,如若旧友,伯赏兄如有事儿无碍对我细说一二,我兴许可以帮上一些许!”
绍兴王改了自称,像是真真的跟伯赏柷如若好友一般,关心的问。
伯赏柷两腮涨红,双眼逐渐迷醉,一只胳膊支在桌面上,撑着半个身体,听言眉角一蹙,摆手道,
“绍兴王兄王上有所不知,我平常无事儿,便有那样一个喜好,哪里知近来手气不佳,欠了下了银钱,给那一些人要的紧了,实在有一些烦闷!”
“噢?还有这等事儿?这一些人着实是不知天高地厚,伯赏兄是当朝元帅大人的长小爷,还可以诓了他们几两银钱。
伯赏兄也不用为这一点小事儿烦忧,去府中拿给他们便是啦!”
伯赏柷轻轻一窘,脸面上有一些不自然,晃着晕沉的头冷呵道,
“他?他才不会管我,我如果去找他要银钱,不止一个铜钱全都要不来,还是要捱一顿训教,我即使饿死,也不会去求他!”
绍兴王目光一闪,,呵呵笑说,
“伯赏兄玩笑了,元帅大人便你一个儿子,怎会不管?”
伯赏柷眉角紧蹙,转脸去瞧窗子外的精致,端起酒便往口中倒,显而易见是不肯再多言。
绍兴王为他夹了菜,笑说,
“我今天跟伯赏兄一见如故,着实是开心,现在看伯赏兄有难处,总不可以袖手旁观,不知道伯赏兄须要多少银钱?”
伯赏柷听言瞬时一愣,手头酒杯的酒都撒出,惊喜问说,
“绍兴王兄此言当真?”
“自然!不知伯赏兄须要多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