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厢车忽然停下,兵营司到了。
符重起身,挡在俩人正在中,淡声道,
“郑凌菲随本驾进去,其他无关人等,留在此地!”
“恩公……”年玉娘赶紧叫了凌菲一声,突然又记起凌菲的女子身份儿,脸上一红,讷讷问说,
“姐姐要去哪儿?”
凌菲才要下车,寻声转脸,琢磨一刹那,道,
“你暂且随着秋少爷,找个安稳的客店住下,等我这边事儿了,再来寻你!”
年玉娘乖觉的点头,
“是,我跟秋少爷在客店等你!”
此刻的兵营司内乱作一团,符重自正门而入,没有进正堂,径直穿过抄手抄手走廊往后宅走去。
檐下燃着四角明灯,灯影昏黄,凌菲和在符重背后,眉角轻蹙,几个月不见总觉的秋凌霄哪儿变的不同了。
抑或他一直全都是这样,多情种子,每一句听上去都像含情,因此以前的她明知是他存心卖搞美色还蠢蠢的上当。
恩,这一回也要当心!
一贯不消停的人忽然一点声音也无,符重不禁的眉角轻微微一蹙,停步转脸,却不想少女歪着头不知在想何事儿,分毫没有留意到前边之人,而后直直撞来。
想也没想,符重伸臂把她揽住,只觉怀抱中少女轻轻一惊,赫然抬首。
豆蔻只及他肩头,轻轻仰头,目中水光闪动,含一缕惊异。
符重清俊的长眼直愣愣的望着她,低醇张口,
“懊悔了么?”
“懊悔啥?”
男子胸膛温热坚实,凌菲面上一红,随口应了声,抬手便要推他。
“懊悔没有跟他离开?因此这般心不在焉。”
男子一贯清寒的声音此刻低缓艰重,凌菲突的一怔,是由于战争即未来临,生死难测,因此人们今天全都不大正常?
凌菲抬首在他脑门上一探,问说,
“太子爷也给我师哥传染啦?”
符重放开她,淡微扯唇,极轻的道,
“大概是吧!”
凌菲面上闪动过一缕窘迫,把耳际的散逸捋到耳后,往倒退了步,四面一望,问说,
“我们这是去哪儿?”
符重转脸便挣淡声回道,
“去吃饭。”
战事儿在即,饭食预备的却非常精美可口,凌菲深知是粘了太子爷的光,因此吃的一点都未浪费。
吃过晚餐,已是戊时,凌菲检查了绑腿上的短刀,又把左肩已愈合的创口多缠了一层,符重的伤药着实是好,仅是三4日,居然已结咖了。
转脸见符重正坐在书桌后,手执书卷,黑瞳半垂,面颜淡然,分毫不像即即要出战之人。
是呀,他是皇太子,何须亲身去灭敌?
凌菲唇酱了下淡讽,抬首沉音道,
“我先去啦!”
“去哪儿?”
符重长眼没抬,淡声出口。
“去城东,我想过了,虽然大瓯想要攻的是外城,可为掩护拖延时间,他氓打城东的火力亦不会少。
外城我们有充分的军马,可城东人少,因此我去护城东。”
“不用!”
符重起身,走至她跟前,缓声道,
“你身上有伤,今天不用出战,在这儿便好,等下便去歇息,啥全都不要管!”
凌菲黑瞳如星,静悄悄的望着他,问说,
“太子爷呢?今天晚上可出门观战?”
符重背手而立,体态挺拨,满身紫衣清寒如夜,
“不,本驾亦在这儿!”
凌菲蔑笑一声,
“我的战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