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是沈宴。
若真的是沈宴,陆湛又怎么会只让自己看一眼就急急带走了,并且杳无音讯了呢。
季晟恺就这样自欺欺人着,勉强让自己看起来精神抖擞。
他换了身整齐的西装,前面的领带却怎么都系不好。
站在镜子前,他想起曾经每次自己在衣帽间更换衣服时,沈宴都会在身后给自己整理领口衣袖,然后亲自帮他系领带。
也是,这三年多的时间,都是他亲力亲为打理着他生活中的一切,让他几乎没有太多自己动手的机会。
之前要离婚时不觉得有什么,现在骤然从他生活中甚至是生命中消息,那空荡荡的感觉瞬间吞噬了他的五脏六腑。
原来,习惯了一个人在身边是如此可怕的一件事。
回想起沈宴病例单上那触目惊心的一行行字,他的胸口就像被一只大手伸了进去,一瓣瓣残忍撕裂着他的心脏,痛到窒息。
季晟恺看着镜中自己憔悴无神的模样,又焦躁地扯下了系得歪歪扭扭的领带。
他不断自我安慰自己,不是太过习惯那个人在身边的缘故,不是在愧疚懊恼什么,而是因为婚礼上沈宴以那样的许式出现,给他的冲击力太大,所以让他封闭了这么几天都没法缓和过来。
“叮”手机铃声骤然响起。
季晟恺眼皮突了突,抬手接听了电话。
“季总,老夫人过来公司了……”是助理打来的电话,声音有些低压,怕是当着季母的面直接拨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