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起北森,刘承续又想起师殷来:“你要是看不?上许栩,干脆签了师殷得了,反正是要捧了。不?过提前告诉你,许栩挺好的,这话是祝老师亲口盖过章的。”
北开源不?知道这事儿:“嗯?”
“北森说的,他告诉祝老师,公司要签许栩。祝老师说没看到过他的负面新闻,挺好的。”
北开源又“嗯”,重新架起长腿:“那?就签吧。”
刘承续啧一声:“师殷还签不?签?”
“不?签。”北开源说,“闹心。”
不?知道他是不?是额角的伤口疼,要伸手去摸,结果动的是那?条受伤的胳膊,正好抻了一下纱布。
“我草,”北开源脱口骂了一句,又“嘶”了口凉气,“妈的。”
刘承续阴阳怪气:“你看看人家祝老师,不?声不?响,神不?知鬼不?觉就把事儿给解决了。现在怎么样,师殷自己就不?敢招惹北森了,躲得远远的。”
“他这人太怀柔,”北开源翘着腿,调整了个更舒适的姿势,把胳膊妥帖放在一边,“叫我说,拖出去打?一顿。北森不?乐意就一起打?。根本不?用?他费这么多心思?。”
“人家解决的这叫兵不?血刃,高明。”刘承续扫了他一眼,又糟心地移开目光,“你再看看你这一身伤,闹心。”
“我得让他打?两下。”北开源胳膊有点疼,但都是皮肉伤,他没放在心上,满不?在乎地讲,“我也有伤,这就算互殴了。”
也无所谓了。
北开源和贾松之打?一场,占了个打?人的爽,出了口气,但是心里依旧不?痛快。
贾松之最后?说得那?两句话,足够膈应北开源,最后?落了个心理舒坦,人这会?还在医院躺着。
俩人谁都没占到便?宜。
北开源在广州待了三天,第二天早晨要出发去港口,坐着游轮去海上。
这个局是他早半年就开始攒的,市中心的项目要动工,各方工作都要协调,人脉关系更是缺一不?可。
他邀请发出去得早,重要人物更是亲自登门送的函。那?会?儿地还没批下来,只?借着小聚的名?义,目的性都掩藏在说说笑笑里,因此凡是说得上话的关系都欣然应允。
动身的前一天,北开源赶着飞回北京,他放不?下祝意,也想看看路评章那?边有什么需要。
路评章从?医院里出来,短短几天时间?,神思?倦怠,满身疲惫,狼狈不?堪。
两人去路家吃饭,路评章洗了澡,换了衣服,总算显出一点精神气来。
北开源疲于奔波,毫无胃口,问?道:“怎么样了?”
他们在窄桌前对坐,路评章也没胃口,开了瓶酒倒满两杯,一杯推给北开源。
北开源看着那?微微荡漾的透明液体,抹了一把脸。
“今天陪你痛痛快快喝一场,”他松开手,敞开领口倚在桌前,“以后?我戒酒了。”
他眼角的纱布取了,伤口处微微泛红,已?经结痂。手臂上裹着的绷带没拆,医生禁止他使用?右手,他最近吃饭洗漱一应都用?左手。
路评章看着他这幅模样,就能?猜到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辛苦你了,”因为最近不?经常开口讲话的缘故,一张嘴嗓音沙哑无比:“谢谢兄弟。”
两人各有心事,凑近了一举杯,一口干了大半。
路评章给他夹菜,北开源用?左手慢吞吞吃了几口:“明天轮船出海,你要去一趟吗?到了盐水湾,换船拉着你去公海,那?边有人接应。”
路评章垂眸,他久久不?曾笑过,线条更是冷硬。
“今天医生告诉我,柏杨签过遗体捐献协议。”他没回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