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卢煦不着痕迹松了口气, 启动汽车,顺着南北大街开了出去。
祝意站在蒋屹办公?室的窗边, 看着黑色亮漆的红旗离开, 消失在窗口的尽头处。
他收回视线,看向蒋屹:“你刚说什?么?”
蒋屹神情复杂, 唉了一声。
“早晨, 北总给我打了个电话。”他有些无奈, 想从他的脸上琢磨出些什?么来?,但是无一所获,“请我帮他一个忙。”
祝意眉梢动了动。
见状蒋屹笑了笑:“别这样,你有点太紧张他了。”
祝意走到他办公?桌前,坐在椅子上,手肘撑着桌角不语。
“你知道?的, 北总一直对我的态度,”蒋屹找到了两个形容词, 觉得贴切无比,“加针带刺,不冷不热。”
祝意:“他对谁都那样,嚣张。”
蒋屹摇头,也?撑着桌子,跟他面对面。
“他对你周围的朋友非常友善,算得上和?颜悦色。但是对我不同,我能感?觉到他的防备。”他又笑了一下,“我思来?想去,应当是担心我对你有不轨之心。所以说实话,他给我打电话,我真?是挺意外的。”
祝意无所谓笑一声,表示不怎么信。
蒋屹往前趴,离他近了些:“前段时间我找你去补课,按照北总性格,肯定把?我查了个底儿掉。然后?发觉我的口味实在跟你相差甚远,这才对我放下戒心,这段时间对我说话都和?气了。”
祝意垂下胳膊,靠着藤条编的椅子,这个视线能轻易望向远方,方便看他身后?不知是哪位书法家题的匾。
蒋屹的办公?室跟祝意的不同,祝意布置的很简约,除了一张茶桌,再也?猜不出其他喜好。蒋屹这里藤编桌椅,国画书法,拼装积木,随处可见的精巧手工品,休息室里还有个圆形的吊床。
个性十分鲜明?。
“说到补课,”祝意问他,“跟你的男朋友怎么样了?一开始求着我补,现?在提都不提了。”
蒋屹脸色变幻起来?,那点不宣于?口的尴尬被祝意捕捉到:“有情况?”
“没?情况,”蒋屹叹气,“说你呢,别往我身上拐。”
“我们十几年了没?什?么好说的,”祝意来?了一些兴趣,看着他,“还是你这样的有意思,老牛吃嫩草。说说,怎么样了,你俩成了没??”
蒋屹也?收起胳膊,耷拉在两侧,跟他一样靠着藤椅,抬着视线望柜顶:“没?成,别提。”
“提都不能提?”
“你让我提北总,我就让你提。”
“可以,”祝意视线下移,堪堪扫着他温和?的面容,“你转告他,我这次不想再给机会。”
“这么绝情?”
“我反省自己,”祝意顿了顿,“他这样肆无忌惮,是我把?他惯坏了。请原话一并转告给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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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叔宴约了北开源几次,大家都知道?路家出了变故,北开源跟路评章又是穿一条裤子的,这种时候是一定要顶上去的,因此哪怕他一推再推,也?没?有人挑他的毛病。
隔着几天,两人才终于?腾出时间碰面,叫魏良木作陪。
之前北开源约魏良木,投其所好约在高尔夫球场,现?在周叔宴约北开源,也?投其所好,约在台球会所。
“源儿来?了,”周叔宴笑着去门?边迎他,俩人紧紧握手,北开源宽肩窄腰西装裤,衣服架子一样笑着叫了他一声:“周老哥。”
魏良木也?笑着跟他握手,揶揄道?:“北总谈成了大买卖,正是忙碌的时候。我说叫周行长不要担心,别人约不出他来?,周行长开口肯定是没?问题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