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车辆驶动,没有人注意到一瞬突兀的闪光灯亮起。

雪夜重归于静。

*

车在半小时后,驶入公馆。

顾青竹一言不发的上楼,门被重重合上,独留应许一个人站在旋梯下。

半小时的时间,足以让应许脖颈上的痕迹变的越发骇人。

佣人也不复往日的谄媚,惊恐道:许应许小姐,我现在去联系医生

应许没有拒绝。

她早就没有力气拒绝。

一路上的行驶,大多是应许竭力控制自己保持冷静,才没有出现更无法挽回的后果。

但在这一刻,应许突然觉得一切都很没有意义。

为什么不呢?

这不就是顾青竹想要的吗?

应许死在车祸里,和她心心念念的许应一模一样。

就连顾青竹自己,也能和许应一起离开。

只不过,顾青竹就算是死,大概也不会希望和应许死在一起吧。

压抑的愤恨与怒火在这一刻骤然涌上心头,应许呼吸急促,按捏太阳穴的动作用力起来。

指尖近乎陷入皮肉,就在还有越陷越深的趋势前

应许?

女人的声音响起,下一秒,冰冷的东西贴近了应许的脖颈,让她浑身一颤。

黎医生一时半会赶不过来。她温声道,她让我先用冰块给你冰敷冷吗?

应许僵着身体摇头。

对方便坐到了她身边。

脖颈湿润一片,分明格外冰冷,水意却仿若残留着女人指尖的温度,一点点消融了应许的狂躁。

顾青竹是个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