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人类的感情,不了解很多事,带给你的麻烦,远比好处多。

没有关系。顾青竹摇头,我可以告诉你,教导你,时间还很长。

应许缄默,眸光垂落至顾青竹的腿间。

她心内有了不好的预感,听见应许问:真的还长吗?

标记存续期间,身体状况每况愈下。这么多年了,不累吗?

顾青竹终于猜到,应许要见她的原因了。

可在应许没开口前,她仍心存一线希望。

偏偏,应许连这片刻希望都不愿意给她。

洗去标记,找一个新的爱人吧。

顾青竹难以形容当下的心绪,她只觉耳鸣一瞬,还未回神时,已经有绵柔的纸巾为她擦去泪水。

怎么哭了。应许想过顾青竹可能有的反应,翻脸、强硬拒绝,却唯独没想过,女人会一言不发,在沉默中流泪。

这种死寂,反倒比更多反驳的话语更让她难以反抗。

顾青竹抬眼看她,试图看清应许的脸,眼前却越发模糊:你和我见面,就只是想让我洗去你给我的标记,和别人在一起?

为什么,应许开口就是这样的话?她难道不知道,自己坚持到现在,只是因为想见她一面吗?

她为什么忍心,她怎么忍心。

情绪骤然失控,宛若决堤的河,越是试图控制情绪,却越让顾青竹难以忍受。

应许听她在呼吸中夹杂的哭噎声,轻声说:那不是我给你的标记。

而是卫胥言给顾青竹的。

它代表的,也从不是爱,而是一种羞辱。

它是你给我的。顾青竹摇头,否认了这个想法,我不觉得累,甚至很幸福。

某些太想念应许的时候,因为标记带来的痛苦,顾青竹反倒会感到轻松,认为这是应许的一种报复,是应许还活在世界某个角落,等待她去接她回家的印证。

顾青竹喜欢这个标记。

应许从未想过这种可能。

她以为人人都渴求幸福,顾青竹自然也会艳羡旁人顺遂的生活,希望拥有亲密的好友、爱她呵护她的伴侣。

分明只要洗去标记,这顺遂的一切,顾青竹唾手可得,偏偏omega却在七年等待里,习惯了疼痛,甚至将疤痕也当作勋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