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清楚,依旧这样疯没有意义,这解决不了任何事情。
可她控制。
这种情绪的失衡,才最让顾青竹难以接受。
她的音量大而刺耳,在陆助理无法忍受,想要离开之前,门终于被推开。
盛昌明西装革履,一张脸上满是震惊之色:青竹,你怎么
他身后跟着医生,手持镇定剂,随时准备为顾青竹注入。
西装的男人、一身病号服被捆住的女人,谄媚的医生与冰冷的病房。
顾青竹头痛欲裂。
但在盛昌明眼前,她依旧竭力保持正常:盛总,叫医生来放开我。不要让我说第二遍,你知道我的性格。不想青虹、你和儿子一起去死,现在放开我
顾青竹眼前的一切都被分裂成了碎片,她根本无法完整思考一件事,思绪随时都会产生对立,顶替她原本想说的话。
她根本说不出完整的长句,语速快而分散。
盛昌明摆摆手,医生瞬间领意上前,病床上,顾青竹却在此刻将已经包扎的右手手腕撞向床。
她毫无犹豫,一声一声,宛若骨头都在这一刻都被她亲手打碎,血液瞬间打湿绷带,让医生都有些手抖。
但在针剂注入后,女人的动作还是慢了下来。
这针药剂只是让人强行镇静下来,十几秒的时间,顾青竹彻底失去力气,无法反抗。
与此同时,她身上的痛感越发明显,唇色苍白,几乎失声。
好不容易包扎好的,何必呢?盛昌明摇头,青竹,我之前就说过了,不要口不择言,对自己狠的人,对别人也不会好,你说呢?
护士端着药品走近,医生一指麻醉,问询是否要为顾青竹处理。
盛昌明却只指了指绷带。
纱布被一层层挑开,沾满了血肉,每一下都擦着骨头被小心取出。
剧烈的疼痛夺走了一切想法,顾青竹后背满是汗水,却依旧一言不发。
盛昌明细心观察一会,方才满是怜惜道:怎么麻醉都没打?该多痛啊,青竹。
真假。
真让人恶心。
但当痛苦真的被一阵药剂压制,那种松快却还是让顾青竹感到一丝释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