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的别处看去。

最终,男人高大的身影停在?了屋中的美人榻前。

美人榻上的女子穿着一件藕粉色的罗衣,散着鸦羽般的长发,蜷缩着身体?,睡的很?沉,也很?香。

她全然不知屋中发生的一切,或许还在?做着一个美梦,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
***

裴惊鹊一觉醒来,发现自己躺在?松软的被褥间,头顶是她亲自挑选的浅青色床帐。

她懒懒打了个哈欠,并未意外,也不去找人询问自己是如何从?美人榻到了这?里,只是坐起身,眯着眼睛看窗外的天色。

外头天光大亮,还有?日光照进来,她就知道这?方床榻的另外一个主人已经出门了。

她嘴里咕哝一声,骨子里头泛了懒意,于是又重新倒回了在?被褥间,准备赖床不起。

身上的罗衣又软又薄,倒下?去的那刻她的手臂压到了一个物件儿,四方的,硬硬的,还有?些?凉。

裴惊鹊手摸过去,睡意不翼而飞,她手里的东西是一块印章,小小的一个,铜制,上面?雕刻着一只古朴的异兽,下?方印有?小篆,中书省之印。

她呼吸一滞,整个人的反应就像拿了一块烫手山药。

丢也不是,不丢心有些慌。

“……让膳房的人准备一下?,中午本夫人要去为夫君送午膳。”裴惊鹊一本正经地吩咐侍女,得到两个侍女欣慰的眼神。

她们怕是以为小矛盾已经解决了,娘子和主君重归于好。

裴惊鹊也没有?解释,将印章仔细地放在?自己的身上,等到了中午又乘上她的金红色华盖马车,往署衙而去。

到了这?时,署衙外的禁军也都见怪不怪了,之前御史台弹劾过顾相,陛下?不是都没说什?么?吗?是了,顾相夫人要唤陛下?一声姑父的,她进出署衙无非是心疼顾相为顾相送膳,顾相行事又万没有?差错,所以他们只略略扫了一眼那硕大的膳盒,就让裴惊鹊进去了。

时下?官员上值,朝食与午食都由朝中统一供给,算不上简陋,但?也绝称不上丰盛。

只能说,可?以吃,也足以饱腹,但?味道就不敢让人恭维了。

家资丰厚的官员总少不了让家里的下?仆送来一顿合口味的膳食,夏日或者冬日的时候还要送来冰块和炭火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