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上前,踮着脚尖将脸埋进了他的颈里,深深地嗅了一口?。

他的身上有干净清冷的气息,夹杂着淡淡的墨香,嗅到胸腔里面容易让人?的心平静下来。

顾峤扶着女子细软的腰肢,像是洞察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,口?吻冷静地陈述,她如今的存在已经治好了老夫人?最大的一块心病。

比起来这?个,府里的些许纷扰完全不值一提。

即便没有她,迟早他与大兄长嫂之间的矛盾也会发生,甚至比现在还要激烈。

顾峤的性?情淡薄,什么都不在意,相应地,心也更冷,从前的安好不过?是底线还没被触碰到,等到他不耐的那一日,手足亲情立刻荡然无存。

“我对韦氏一族的所为?已有不满,也提醒过?大兄约束宗族,顾家要求稳,他们若做不到,明庭也已经成家立业了。”

顾老太爷和老夫人?双双荣养几乎不再问?事,那么顾峄和长嫂韦氏夫妻两人?也可以。

顾氏主?君与主?母的位置交由顾明庭和俞氏也无甚要紧。

顾峤将一切暗地里的龃龉直说,裴惊鹊听在耳中,感?觉很?奇妙,却又觉得理所应当,顾首辅怎么会被辖制,只是他不在意罢了。

“大兄和明庭侄儿我不熟悉,不过?瞅着,侄媳比长嫂方方面面要好一点?的。”裴惊鹊弯着唇瓣,心中愧疚的去了大半。

也是,她嫁给?顾首辅,老太爷和老夫人?可不就是没了最大的一块心病吗?

这?样算来,她多贴心多孝顺啊。

女子一开心,手臂搂着他的脖子,直晃,自从那日宴会之后在青庐中说了她幼年?和太子的过?往,她就更粘人?了一些。

“嗯。”顾峤应声,没有让她松开自己,也没有言她和自己搂抱在一起的举动不成体统。

事实上,这?些时日下来,他往日遵守的所有规矩都碎成了渣滓。

四清堂的下仆也习以为?常,不再为?之惊愕不已。

裴惊鹊搂着他好一会儿,心情完全好起来,才生出了其他的心思。唇瓣悄悄地贴在了男人?清晰的喉骨那里,问?他有没有被朝中的同僚们堵住。

顾峤眯起了灰眸,朝中自是没有人敢堵住一位相辅,不过?,许多人?看他的目光确实有古怪,礼部尚书与他对视时更是多次欲言又止。

“你做了什么?”他发现了症结所在。

裴惊鹊听到他的话,一边笑一边无辜地眨眼,“没什么呀,只是实话实说,那日宴会上不少夫人夸赞我指甲上的蔻丹,我就说啊,夫君体贴细心,帮我染就的。”

“她们都很?喜欢,同我要了方子,纷纷表示回府后试一试呢。”

裴惊鹊没有撒谎,只是略过?了她对顾首辅颇多的赞美之词,比如文人?时常摆弄笔墨,审美手法都更有造诣。

这?里的手法是指为?心爱的夫人?染指甲。

想来,那么多夫人?听进了她的说辞,回到府中不仅用了她的方子,还都找来了自家的主?君,让他们帮忙。

有人?若是不以为?意地拒绝,那些夫人?们定?然会直白地表示顾首辅都做得,怎么,才干和官职都比不了顾首辅,连为?女人?染指甲也比不上啊!

裴惊鹊一想到这?个画面就乐不可支,笑的直往顾峤的怀里蹭。

顾峤弄懂了旁人?看他目光的含义,手掌摁住了女子的腰,不让她乱动,淡淡道?今日的朝堂上周晋安也在。

裴惊鹊不笑了,嘴里嘟囔,“他怎么还没回去河东啊?”

平心而?论,她对周晋安没了任何情意与期待,但也不想与他到不死不休的境地。

“朝中有人?荐举,推他去户部做了一个郎中。”顾峤平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