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足被、干净柔软的布巾一点点地擦拭,裴惊鹊看到那抹浓郁华美的色彩, 真心实?意地夸赞顾相的手艺令人惊喜。
这不仅是一双提笔安天下的相辅的手, 还是一双可以?讨女子欢心的夫君的手。
过些时日?等到手指甲上的眼色褪去, 她还要让顾相帮她。
胜似鲜血的秾艳红彩真美啊!
有朝一日?顾相不在朝堂,凭借这一门稳稳的手艺肯定也会受人追捧,不过,那些人是爱美的女子罢了。
裴惊鹊这般觉得,殊不知全天下敢任性使唤顾首辅为?自己染足趾的人只有t?她一个, 不仅如此,她还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顾首辅帮她擦脚。
出了这扇房门无论传到谁的耳中,都是天方夜谭绝无可能。
那可是持身清正从未有过一分出格的顾相!
可裴惊鹊就是这么做了,她甚至掀开?层叠繁复的罗裙,露出纤细优美的小腿, 堂而皇之地放在男人的紫色朝服之上,享受他更进一步的服侍。
顾峤面?无表情地捏着她的小腿为?她穿上崭新的绢袜,还有精心制作?的软底鞋子。
裴惊鹊站起身,立刻找到被解下来的玉佩重新系在腰间,用心地打上一个漂亮的结。
“夫君,我说过我打的结最牢靠了,这次麒麟玉佩一定不会再松落。”她给自己找了个胡乱编造的理由。
顾峤没有计较,开?口让人传了膳食。
自从署衙下值,一直到现在夜色渐浓,他还没有用晚膳。
对?此,裴惊鹊难得生出几分愧疚,虽然她也没有用晚膳。
“明日?一早,我一定亲自送夫君去上值。夫君被陛下封为?定国公,于情于理都该举办一次宴会庆祝一番。”裴惊鹊想到自己手里顾老太爷送的那座庄园,充当宴会的地点很合适。
最重要的一点是,完全以?顾峤名义发?出的邀请,与顾氏宗族无关。
这向外界传达出的信息很清晰,顾峤虽然是顾家五子,但今时今日?他是陛下亲封的定国公,是掌管实?权的相辅。顾家的决定可以?是他的决定,然他的决定已经无须在意顾家。
若非父母犹在,他理应住进自己的定国公府。
裴惊鹊看的明白,以?如今之形势,居住在顾家的这座府邸之中反而是对?顾峤的一种束缚。
顾峤是幼子,前头有数位兄长,顾氏主君的位置注定不是他的,可他手中的权势已经胜过整个顾氏。
裴惊鹊一开?始就与顾峄韦氏夫妻不和,每一步都不肯忍让,除了私心之外,也为?了夺权,夺顾峤与顾氏之间的主导权。
顾氏一族必须心知肚明,他们?指挥不了顾峤还有她。
“我让人给长嫂也送去一封请帖,想必她与我的这场矛盾很快就能化解。”裴惊鹊目光灼灼地看着男人的灰眸,嘴角噙着的微笑有些虚假。
请帖送过去,韦氏但凡是个明白人,心中的怒火只会更盛。
若没有裴惊鹊,这一场庆祝的宴会一定是韦氏这位长嫂操办,宾客世?交进的也是顾家的门。
长房日?后执掌的顾家,与顾峤和她关系不大。
“你是房中主母,一切由你安排。”顾峤颔首答应了下来,淡声告诉她若有处理不了的事找匡梁即可。
四清堂中的所有变动他都没有阻止过她,仿佛正按照他所说,身为?主母该有的她都会有。
裴惊鹊高兴的同时心中也生出了迷惑,会到什么程度呢?他的纵容,她太想知道了。
很多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在梦里,不真实?。
按理说,她到河东周家是低嫁,有着身份上的天然优势,可是,周晋安也不敢给予她这么多的自由。周父周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