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此,裴惊鹊却一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,她坐在梅树下,让人给自己做了一个秋千,时不时品一口甜滋滋的桃花酿,很是惬意?。

傍晚,平武中尉朱敬义“摔马”致残的消息传开时,裴惊鹊已经?喝醉睡了过去,没人找到她的头上?。

或者说,即便?有怀疑,也不敢找到顾家?,找到顾首辅跟前。

至于,赵王那头,虽然为自己的亲舅舅痛心,而幕僚宾客全都劝他不要大动干戈,将此事暂且押后。理由很简洁明了,春祭礼多重?要的日子,殿下向天祷告,降下祥瑞,各地也都有他们安排好的捷报,在这个节骨眼上?,殿下血浓于水的亲舅舅却“摔”成了废人,不吉!

眼下最重?要的是取代太?子成为储君,其他的是非都先放一放,等到赵王地位巩固了再查不迟。

赵王显然听?进去了,往外家?昌吉伯府派去了一个太?医又安抚一番承诺了好处,便?不再过问。反正,宁妃不止一个兄弟,他不止一个舅舅,朱敬义也并不是伯府的当?家?人。

次日,裴惊鹊听?到了这个消息时简直笑开了怀,眼睫毛上?都挂上?了笑出来的泪珠,她就说不能把人直接杀了,不然哪里能看到这种乐子。

“啧啧,人废了残了,赵王就算登基为帝,好处也落不到他的头上?了,怎么甘心为人做嫁衣啊?多安排几个人到朱家?,闹的越大我越开心。”

她吩咐下去,笑倒在了美人榻上?。

然而,躺了不一会儿,她看着空落落的房间变得百无聊赖。

婚假已经?过去,顾峤晨起就出府上?朝,人走的时候她只迷迷糊糊睁开眼皮有了个大概的印象,一觉睡到了巳时中。

现在又躺着,她觉得很没意?思。

裴惊鹊想了想,有些想出门玩,往外走了两?步,两?个侍女隐晦地提了提马车的轱辘坏了一道还没修好。

这是在变相地阻拦她出门,毕竟风波还没过去。

“……知道了,将膳房煲好的汤羹带上?我们去正院一趟。”裴惊鹊轻轻打了个哈欠,并未坚持出府,眼下低调一些是没错。

她决定去正院孝敬顾老夫人,顺便?看一看有没有好玩的东西。

中午顾峤要在署衙用膳,她也正好去陪婆母用膳,品尝一番顾老夫人那里的美食。

身后两?名侍女,四?个默不作声的下仆,裴惊鹊第一次在没有夫君陪伴的情况下在顾家?走动,寻常又新奇。

府中住着太?多人,她前?脚刚到正院老夫人处,后脚其他几房都得知了消息。

巧合的是,今日顾老夫人的弟媳范氏到家?中做客,而范氏正是裴惊鹊生母的亲姑母。

“正要使?人去唤你过来,没想到你和母亲想到一块去了。”顾老夫人看着明艳不可方物的小?儿媳走进来,满脸慈和,连忙命人给她安排席位。

“母亲……姑祖母。”裴惊鹊一眼就瞅见了顾老夫人身边坐着的老妇人,有些瘦弱的身躯,模样依稀是自己母亲年迈的时候,她深吸一口气,上?前?依次行了礼。

老夫人范氏冲她点点头,看上?去不是十分热络,裴惊鹊母亲的死让范家?人对裴家?的人都没有好感,裴惊鹊虽是范家?外孙可容貌更似裴氏。

“我到阿姊这里,便?是看你过的如何,对你地下的母亲也算有个交代。枝枝,我问你,今日你几时过来同你公婆请安?”范氏脸色严肃,显然还担了教导的责任。

从前?裴惊鹊远嫁河东他们管不到,可现在嫁到眼皮子底下的顾家?就不能不管,让她再遭人厌弃。

传出去,也失颜面。

闻言,裴惊鹊悻悻垂颈,请安她是真的忘了,也是真的不愿意?,懒散惯了。